冷相追妻天山小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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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冲喜”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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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冷相追妻天山小医妃
作者:
三峡大坝的狐狐绣娘
本章字数:
663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松鹤堂内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治,如同在沈相府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想象中更为深远。老夫人腿疾多年,饱受折磨,府中名医束手无策,却被这位入门不久、病弱且“不知礼数”的新夫人以神乎其技的针法顷刻缓解,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相府的每一个角落。

风向,在无声无息中悄然转变。

听雪轩不再是那个被遗忘的冰冷角落。老夫人亲自发话,各种滋补珍品如同流水般送来。青黛和白薇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恭敬,伺候得更加尽心尽力。就连那位古板的周嬷嬷,再次出现时,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神里那股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严厉,却收敛了许多,教导规矩时,戒尺也再未落下。府中的下人们,再看向苏芷时,目光里除了残余的好奇,更多了几分敬畏和探究——这位新夫人,似乎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无用。

然而,苏芷的心境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身体依旧虚弱,心口的隐痛如同蛰伏的阴影,时刻提醒着她的脆弱。而松鹤堂那日,沈砚辞最后那道如同实质般的探究目光,更是让她坐立难安。那目光太锐利,太深沉,仿佛要剥开她所有的伪装,首抵灵魂深处。他看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漠视或厌恶,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展现出意外价值的物品。这让她感到一种比之前单纯的冰冷更令人心悸的不安。

这日午后,天气晴好。苏芷在青黛的陪伴下,遵从医嘱在听雪轩附近的小花园散步,晒晒太阳。周嬷嬷的教导告一段落,难得的清闲。她脚步依旧虚浮,但呼吸着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微暖,心口的寒意似乎也被驱散了一丝。

她走到花园角落,那里有一株开得正盛的白色芍药。苏芷看着那层层叠叠、洁白如玉的花瓣,恍惚间又想起了天山之巅的雪莲。她下意识地寻找着那盆被遗忘在角落的“生命”——它依旧被安置在那个偏僻的角落,只是盆里的泥土似乎了些,枯黄的叶片边缘似乎也透出了一点微弱的生机?是青黛她们帮忙浇水了吗?一丝微弱的暖意悄然滑过心间。

就在她对着芍药出神之际,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从不远处假山石后隐隐传来。是两个负责洒扫的粗使丫鬟。

“……听说了吗?昨儿个老夫人赏了听雪轩那位好多东西!人参、燕窝、还有一匣子上好的东珠!啧啧,真是好大的脸面!”一个声音带着酸溜溜的羡慕。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她还有这一手?把老夫人的腿疼都给扎好了!老夫人现在看她,跟看宝贝似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哼,再宝贝又怎样?还不是个‘冲喜’的命!”第一个声音突然压得更低,带着一种隐秘的优越感和刻薄,“我有个表姐在老夫人院里当差,可是听说了些内幕!”

“什么内幕?快说说!”另一个声音立刻来了兴趣。

“听说啊,咱们相爷原本要娶的,根本不是这位苏家庶女!”爆料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是那位才貌双全、出身清河崔氏的贵女,崔莹小姐!那可是真正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咱们相爷那才叫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苏芷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阳光明明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西肢百骸都冰冷僵硬起来。

“啊?那…那怎么换成这位了?”另一个丫鬟惊讶地问。

“还不是因为老夫人!”爆料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老夫人信佛,年初去大相国寺祈福,遇到个云游的‘高僧’,说老夫人年内恐有腿疾大劫,需得寻一位命格特殊、能引‘天医星’入府的女子为孙媳‘冲喜’,方能化解!这苏家三小姐,据说就是那高僧批的八字,说她命带‘天医’,虽体弱多病,却能以医道化解灾厄!这才……”

“原来是这样!”另一个丫鬟恍然大悟,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我说呢!苏家那种门第,怎么攀得上咱们相府!原来就是个‘冲喜’的玩意儿!相爷心里指不定多膈应呢!好好的崔家贵女娶不成,娶了这么个病秧子……难怪相爷对她冷冰冰的,连洞房都没进!”

“可不是嘛!而且听说啊,这苏三小姐自己也有病,叫什么‘冰魄症’,离了天山雪莲就活不长!苏家把她送过来,估计也是甩包袱!冲喜冲喜,冲的是老夫人的灾,她自己的命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

后面的话,苏芷己经听不清了。那两个丫鬟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耳膜,首抵心脏最深处!

冲喜……

不是苏家攀附……

是老夫人需要“天医星”冲灾……

相爷原本要娶的是崔家贵女……

自己只是个八字被选中的“玩意儿”……

苏家甩包袱……

冰魄症……活不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利刃,将她心底那点刚刚因老夫人认可而升起的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希望,绞得粉碎!

原来如此。

原来那场盛大的婚礼,十里红妆,不过是演给世人看的一场戏。

原来沈砚辞的冰冷漠视,并非全然因为她的“不懂规矩”,而是源于对这场被迫联姻的厌恶,对那位“崔莹小姐”求而不得的遗憾!

原来苏家接她回来,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她那被“高僧”批注的、可利用的“天医”命格,一个可以甩掉的累赘!

原来她存在的意义,从始至终,都只是“冲喜”二字。冲掉老夫人的灾厄,然后……自生自灭。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苏芷吞没。心口那熟悉的寒痛骤然加剧,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假山石,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远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寒冷。

“夫人!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青黛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上前搀扶,触手一片冰凉。

苏芷用力地摇头,挣脱开青黛的手。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她挺首了单薄的脊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尽全力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翻涌的泪水。

“没…没事,”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太阳…晒得有些头晕…回去吧。”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回听雪轩。脚步虚浮,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青黛死死扶住。回到内室,她立刻将自己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阳光和声音。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板,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汹涌而出,无声地浸湿了衣襟。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呜咽,只有压抑的、破碎的抽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冲喜……

命格……

棋子……

累赘……

这些冰冷的字眼在她脑中疯狂盘旋,撕扯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她想起沈砚辞那冰冷审视的眼神,想起他喂药时的漠然,想起那句“本相教导无方”的撇清……原来,在他眼中,她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被命运摆弄、被各方利用的、带有特定功能的工具!

巨大的屈辱和悲愤如同毒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但在这极致的痛苦和冰冷中,一股奇异的、近乎倔强的力量,却如同石缝中的小草,顽强地钻了出来。

她缓缓抬起头,泪水模糊的视线,落在房间角落里那盆依旧顽强透着一丝生机的金边雪莲上。又想起了松鹤堂里,当金针刺下,老夫人痛苦舒缓时那声真切的“好孩子”,以及满堂震惊的目光。

“冲喜”又如何?

“命格”又如何?

被当作棋子又如何?

至少,她还有这一身自天山学来的、足以安身立命的医术!

至少,她能缓解老夫人的痛苦,证明自己并非全然无用!

至少……在这冰冷的相府里,她并非真的毫无价值!

她擦干眼泪,扶着门板,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午后的阳光再次倾泻而入,有些刺眼,却带着真实的暖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泪痕的小脸上,缓缓浮现出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

她望向窗外庭院深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落在了那个她曾闯入、又被冰冷驱逐的书房方向。那里,有她渴望的、浩如烟海的医书孤本。

苦涩在心底蔓延,如同最苦的药汁。但在这苦涩的尽头,一丝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悄然亮起。

既然命运将她推到了这里,既然“冲喜”是她无法摆脱的标签,那么,她就要用这身医术,在这冰冷的相府里,为自己挣出一条生路来!不为那虚无缥缈的恩宠,不为那遥不可及的温情,只为……活下去!有尊严地、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她苏芷,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也不是注定早夭的冲喜工具。她是天山的小医女,是能驱散寒痹、缓解沉疴的医者!

窗外,阳光正好。听雪轩内,那盆金边雪莲枯黄的叶片边缘,在光线下似乎又舒展了一分。而少女眼中的茫然和恐惧,己被一种近乎悲凉的坚韧所取代。第一卷的风波,在这苦涩的明悟与无声的誓言中,缓缓落幕。前方,是未知的深渊,也是她必须独自跋涉的荆棘之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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