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好大的火气,本宫这皮囊如何?”前半句话嗓音低沉,这是秦渊的声音。
后半句话清润如泉,两个声音大相径庭。
闻棠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秦渊,“这易容术可真够高明的。”
“而且这副皮囊……倒是很适合太子殿下。”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打趣,“好似一个武艺高强的公公。”
秦渊不语,坐到了一边。
“太子殿下是想用这个样子混入西夏王宫?”
不太容易,很少有这般挺拔的公公。
“无妨,我自有办法,今日来只是希望娘娘到时候别太惊讶了。
秦渊想去西夏王宫做什么?去见罗南姝?
若真这样,她确实是不好对罗南姝下手了。
果真,两日后闻棠刚回到漪兰殿,就瞧见良公公带着一群人前来。
“见过王后娘娘,王上说了,娘娘既要管理后宫又要照顾公主,这不,让奴才给娘娘挑了好些人过来。”
入夜,宫里点起了灯,赫连昭己经好一段时日没见着闻棠了,想她想得紧,早早便处理好公务,往漪兰殿赶去。
“娘娘,该梳头了。”
闻棠从铜镜里看着身后低眉顺眼的俊俏太监。
“秦公公还会伺候人?”闻棠故意道。
带着面具很难看清秦渊的脸色,但瞬间的僵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秦渊抚上她的秀发,“奴才笨手笨脚的。”他用了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嗓音在夜晚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暧昧。
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闻棠的后颈,秦渊凑到她耳边,“奴才弄疼娘娘了?”
耳朵一阵酥麻,秦渊什么时候有的这种爱好?
镜子中那张明明清秀的脸,此刻透露出几分魅惑。
他就喜欢逗猫。
正当气氛微妙,殿外突然传来良公公的声音,“王上驾到——”
秦渊一愣,用力地捏了一把她的肩膀后,恢复了低眉顺眼的表情,退到了角落。
闻棠站起身,在赫连找踏入寝殿时,迎了上去。
“棠儿!“赫连昭张开双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闻棠搂入怀中。
闻棠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站在阴影处的秦渊。
赫连昭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人,“还不快退下。”
秦渊低头称是,退了出去。
赫连昭的注意力回到闻棠身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些日子,可有想孤?"
“妾身自然是想的?”闻棠一脸娇羞。
赫连昭抱着她,指尖挑开她的衣带,“孤原本还不觉得,可这些日子你不在,孤寝食难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了闻棠的衣襟内。
他说的是真话,曾经闻棠去川云城那些时日,他甚至都快忘了这位王后,可如今短短几日,却好似分别了许久。
恨不得天天与她待在一起。
“王上,有北溟的踪迹!”门外急切的声音响起。
赫连昭咒骂一声,不舍地松开闻棠:“扫兴。“他在闻棠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孤去去就回,等着孤。”
赫连昭大步离去,门刚关上,秦渊便走了进来。
“是你搞得……”
她的话被堵在了唇间,秦渊猛地将她按在墙上,灼热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秦渊的手插入她的发间,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他的吻近乎粗暴地掠夺着她的气息。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相处的?”秦渊在她唇间低语,声音沙哑。
他的唇慢慢挪到耳垂,轻轻一咬,“回答我。”
闻棠被亲的浑身发软,双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肩膀,“不然呢,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渊的吻再次袭来,愈发的缠绵深入。
“他有亲你这里么?”唇己经碰到锁骨,闻棠此时浑身燥热,也听不清秦渊在说什么。
正当她逐渐沉沦时,秦渊一把拉紧了她的衣服,捡起了掉落的腰带给她系上。
看着闻棠有些不满的神色,轻笑一声:“怎么,想要?”
“没有,我要睡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闻棠郁闷地推搡着他,秦渊顺势走出了房间。
就在她关门的一瞬,一只手按住了她,“想办法赶紧结束离开。”
“太子殿下是吃味了么?”
“是。”
闻棠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干脆。
秦渊走后,寝殿内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事么,为何走得这般着急?
“棠儿,孤回来了。”赫连昭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北溟……”
“让他们跑了。”赫连昭将闻棠拉到自己的腿上,将头靠进她的怀里。
“你说孤能报仇么?”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担心,有太多和前世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了,而且……唯一能和他说心里话的人也背叛了他。
“你嘴怎么回事?”赫连昭瞧见了她红肿的嘴唇。
闻棠心里狠狠骂了一遍秦渊,“许是刚刚王上离开时亲的太用力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娇羞地抱住了赫连昭的头。
赫连昭很是享受,他扯开了闻棠的衣带,正要进行下一步。
“王上……其实,妾身今日来葵水了。”
其实是她回来的太匆忙,安神香还没准备。
赫连昭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很快舒展眉头,反倒替闻棠掖了掖被角:“那今日陪孤聊聊天。”
说罢他亲自吹灭了蜡烛,朝着闻棠躺下。
他拉起闻棠的手,十指交叉,”做了个怪梦。”
“梦里孤没有见过你,或者说孤没有注意到你。”
“梦里的瑶儿和你一样善解人意,后来孤灭了宋国,灭了长安国,但最终死在了与北溟的交战中。你知道么,梦里孤最后也没有替父王母后报仇。”
闻棠感觉自己的血液渐渐凝固,她不是没猜测过赫连昭与自己差不多,只是这若是真的,那他岂不是知道秦渊的秘密。
可她该怎么和秦渊说,说赫连昭重生?
可这像一个拙劣的借口。
“王上……”她翻过身刚想说话,却见赫连昭首勾勾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