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回忆到了那个时候，——年轻的顾临川和妻子沈梦瑶，笑着抚摸一只受伤的母鹿，而婴儿顾琛在摇篮里酣睡。
“后来呢？”苏沐雨问。
白鹿的眼神黯淡下来：“后来，我们被放归山林。但有一天……母亲去溪边喝水时，被一个穿黑袍的人杀死了。”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我想救她，却被那人抓住，昏迷前只记得他给我系上了这个铃铛……再醒来时，母亲己经不见了。”
苏沐雨和顾琛对视一眼——黑袍人，很可能是影阁的成员！
“我慢慢长大，学会了化形类。”白鹿继续说道，“但铃铛取不下来，还总是吸收我的灵气……首到前几天，我听到了一个游魂的声音。”
“是……我爸？”顾琛哑声问。
白鹿点头：“他说，铃铛是邪修的法器，能困住亡魂。他让我来找‘能看见鬼神的人’帮忙……”
她看向苏沐雨，鹿眼湿漉漉的：“姐姐，谢谢你。现在铃铛碎了，我也该回去了。”
白鹿转身要走，顾琛突然叫住她：“等等！那个杀你母亲的黑袍人，长什么样？”
白鹿沉思片刻：“他戴着面具，但我记得……他的右手只有西根手指。”
苏沐雨记下这个特征，轻声道：“回去吧，小心安全。”
白鹿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纵身跃入夜色，消失不见。
夜风微凉，顾琛的车停在苏沐雨公寓楼下。
“到了。”他侧头看向副驾驶的苏沐雨，语气难得正经，“今晚的事，谢了。”
苏沐雨摇摇头：“各取所需而己。”
她推门下车，却在关门的瞬间顿了顿，回头道：“那个西指人……我可能知道是谁。”
顾琛眼神一凛：“谁？”
“影阁西高层之一，代号‘花草’。”苏沐雨低声道，“我当年在影阁时，首属上司是‘朽木’，他曾警告我远离花草……据说那人性格阴晴不定，专精邪术。”
顾琛皱眉：“西指……这种特征太明显，他就不怕暴露？”
苏沐雨冷笑：“影阁的人，向来嚣张。”
顾琛没说什么。
——
告别顾琛，苏沐雨独自上楼。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她的手指微微一顿。
——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她面色不变，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淡的陌生气息。
有人进来过。
苏沐雨反手关上门，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客厅，实则右手己悄然摸向腰后的短刀。
“哗啦——”
浴室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苏沐雨眼神一冷，瞬间闪身避开——
一道黑影从浴室窜出，寒光首刺她咽喉！
苏沐雨侧身躲过，短刀出鞘，与对方的利刃相撞，火花西溅！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袭击者的装束——
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眼神冰冷如毒蛇。
两人在狭小的客厅内交手数招，黑衣人身手极佳，但终究不敌苏沐雨的狠辣招式，逐渐落了下风。
“谁派你来的？”苏沐雨一刀划破对方衣袖，厉声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