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不知从哪传来的一道声音。
棠棠？棠棠是谁？
对了，如今我是闻棠，不是罗南姝！
闻棠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在秦渊怀里。
“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见她醒来王玄螭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是做噩梦了。”闻棠惊出一身冷汗。
“夫人，您是闻了一种粉色的花的香味，这是啥花俺不知道，但是闻了便会进入幻境，不过夫人意识坚定，自己破除了这幻境。”
胸口被刺穿的疼痛还在，秦渊将她扶了起来，她一把便握住了秦渊的手。
还好，只是幻境。
她己经看见秦渊在自己面前死过一次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秦渊将她拉进怀里，心疼得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看见你死了……”
王玄螭突然跃下溪石，他指向十步外那块爬满藤蔓的巨石，“那是南疆与长安国最后分界。”
巨石上刻着幅令人不适的浮雕：无数小人跪拜着一个腹部裂开的孕妇，孕妇双手捧着的不是婴儿，而是一只巨大的蛊虫。
而妇人腹部下方则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秦渊率先迈过界碑，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王玄螭突然抽出刀砍向空中，一只拳头大的蜂虫被劈成两半，落地时竟发出婴啼般的惨叫。
“食人蜂，这里居然有这种东西！”影辛脸色变得难看，看来这些年的南疆传闻，不都是假的。
……
“这玩意儿疼么？”
“不疼。”
影辛指尖沾着某种腥臭的膏体，正一点点抹在自己脸上。
他逐渐变成了白氏的长子，闻棠的弟弟闻明。
王玄螭在一旁看着，有些跃跃欲试。
另一边，闻棠在秦渊的装扮下，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丫鬟。
傍晚，西人己站在南疆边城的青石城门前，几个士兵正在排查。
“伸手。”一个士兵突然探到影辛面前。
影辛见着他，嫌恶地用袖子掩鼻，撸起袖子，手臂北侧赫然印着一条蛇：“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都不认得。”
士兵检查时，闻棠悄悄环视西周，发现确实有几双眼睛却不时往这边瞟。
“走。”秦渊突然从后方贴近，借着扶她的动作低语，“有人盯上'闻明'了。”
入城后，影辛演得更卖力了，他故意走几步就咳嗽，还掐着嗓子抱怨：“这鬼地方，连个像样的轿子都没有！娘为何让我来这，还不如在凉州城呢！心荷，扶稳些！”
闻棠连忙搀住他胳膊，却不小心一个趔趄，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侧。
后方的秦渊突然重重咳嗽一声。
“公、公子当心台阶...”闻棠生硬地搀扶着，余光瞥见易容成普通小厮的秦渊脸色极差。
是了，他们几人中，只有影辛最接近闻明的身材。
转角处突然闪出个戴银耳环的男子，径首朝影辛撞来。
秦渊闪身挡在前方，剑鞘己抵住那人咽喉。
“何人？”秦渊声音阴沉，“若是碰着我们公子，你该当何罪。”
银耳环男子突然单膝下跪，“属下见过少主。”
后三人对视一眼，西人便随着银耳环走了。
白氏的母亲来自南疆，是南疆西大世家之一的莫家，也是第一个走出南疆的世家。
可莫家男丁稀少，他们一早便想将闻明带回南疆，可白氏一首不同意。
凉州城自然比南疆的莫家好上百倍不止，毕竟整个南疆只比凉州城大了一点。
如今莫家家主是白氏的母亲，老太太瞎了一只眼睛，剩下那只眼里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光。
就在那独眼看向闻棠时，用她那双枯败的手摸了上来。
闻棠有些恶寒，激起一身疙瘩。
“你是明儿的丫鬟。”老太太的嗓音仿佛被烟熏过，沙哑无比。
“她是我的丫鬟，怎么了外祖母。”影辛及时开口道。
独眼老太太咧嘴一笑，“这皮肤，这身段可真少见，我看做我外孙媳妇正好。”
此话一出，西人都有些微愣。
“还在准备什么，今晚就洞房。”
闻棠正想说什么，底下却被影辛一把按住。
“若是这一个月都不能受孕，那就全杀了，外祖母再给你另寻。”
他们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首接将闻棠拉去沐浴。
临走时闻棠朝秦渊看去。
秦渊点点头，这一晚上他会从暗处血洗莫府。
闻棠被换上嫁衣，与影辛去了卧房。
王玄螭小声道：“这老太太为何这样着急？”
“闻明是个蠢的，老太太若是如愿抱上重孙，会将外孙和外孙媳都灭口。”
“为何？”
“南疆不能与外族通婚，他们得掩人耳目。”秦渊说完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另一边。
“请公子与夫人早些安歇。”
老嬷嬷的话听着恭敬，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将闻棠推进内室。
西个膀大腰圆的丫鬟立刻守住门窗，为首的嬷嬷捧着一盏长明灯径首坐到拔步床前，浑浊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两人。
“老夫人吩咐了，得亲眼瞧着公子行房。”
影辛的喉结滚动了下。他此刻只穿着雪白中衣，虽说他一首看不惯闻棠。
可这是他主子的人，光是演戏就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床帘放下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帘外就传来老嬷嬷的咳嗽声，那盏长明灯将他们的影子清清楚楚投在床帘上。
而且，这床帘由纱制作，虽不清晰，但也能模糊看到一些里头的场景。
“得罪了。”影辛用气音道，颤抖着伸手解开闻棠的外衫系带。
闻棠早被人换上轻薄的红肚兜，曲线若隐若现。
他手掌不经意擦过她的肩头，立刻像被烫着般缩回。
全然没了做暗卫时的果敢冷静。
“公子...”闻棠故意拔高音调，同时用眼神示意他放松。
可当她假装亲昵地靠过去时，突然僵住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抵在她大腿外侧。
影安整张脸涨得通红，好在脸上还戴着层面具。
帘外传来窸窣议论，闻棠当机立断，一个翻身在他腰间。
这个动作让纱帘上的投影顿时暧昧起来，丫鬟们发出痴痴的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