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烟花时间长，场面盛大，引起很多人在江边驻足。
姜明莱站在窗边向下看，只能看到路灯和攒动的人头。
季昀放下手里的酒杯，慢慢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姜明莱看了看窗外，又看向他，“烟花要放多久？”
季昀去拉她的手，“还要等一会”
姜明莱回过身面向他，“等什么？”
季昀看着她，窗外灿灿的烟火光映在她半边脸上，落在她眼底变成了忽明忽暗的星星。
他目光专注，注意力完全被她吸引，“等我想好，该怎么告诉你……”
“什么？”
“今晚的晚餐和烟花，蛋糕和铃兰，你喜欢吗？”
姜明莱靠近他，“喜欢啊。”
季昀顿了顿，“那我呢？”
姜明莱忍不住笑了笑，“你紧张什么？”
“很明显吗？”季昀垂眸，缓缓呼出一口气，他背光站着，身体的轮廓边缘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这种心情像心上坠了一个砝码，只要心脏跳动，就会感到坠痛并牵连全身。”
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
季昀低下头，又重复，“我很喜欢你，明莱。”
姜明莱的手顺着他的胳膊向上，扶上他的肩头，接上他的话，“我也喜欢你。”
她当然还是喜欢他的。
季昀慢慢沉下上半身，让她更好的拥住他，“我能、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姜明莱慢慢收紧胳膊，环在他的后颈，“可以的。”
她还不想放手，就算感情变淡，可能也不会。
季昀的西装面料微凉，贴在姜明莱领口和腰后。
外面的烟花恰好放完，围观的人群散去，姜明莱的下巴枕在季昀的颈边，看到窗外一道道烟痕留在空中，仍保持着刚才绽开的形状。
姜明莱眨眨眼睛，这一瞬间心情忽然很平静。
现在也并不是思考结局的时候，就先这样吧，她不想因为一些可以预见的短期结果而放弃体验这段感情。
处理好了和季昀的关系后，她目前只需要把沈邺和周继铭的好感值刷满就好，平枝的事之后再考虑。
他们两人的好感值都已经很接近100了，难度应该不会多大。
想好这些，姜明莱慢慢呼出一口气，耳边是季昀的声音。
回过神，季昀仍紧密地把她抱在怀里。
他低声说道，“明莱，我喜欢你。”
姜明莱嗯了一声，“我知道。”
-
晚上季昀送姜明莱回去，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后座，姜明莱一手拿着花，另一只手被他牵着。
深夜的霓虹无数次从他们之间的留白划过，第一次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两人沉默了会，季昀忽然抬手打开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他很少用这个，因为很多事情不想遮掩，暴露在阳光下的树苗才能更好的抽枝发芽。
他垂着眼睛，并没有转过头来，“今天下午，你情绪不太好吗？”
他说得对。
下午看到主线剧情在眼前发生的时候的确很无助，但是姜明莱很快想通，已经从那种情绪中脱离。
“是的，”她点点头，“有一段时间，心情的确有些糟糕。”
车开到姜家门前的那条路，路两边法桐的叶子落了大半，没有树叶遮挡，路灯格外亮堂，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车。
“发生什么了？”
姜明莱坦诚地说，“看到你和姜任东的私生女在便利店门口说话。”
季昀握着她的手收紧，愣了愣。
“我……”他说着，忽然想起来下午的确帮一个人付过晚饭钱，并站在便利店门口说了几句话，“那是姜家的私生女？”
季昀对此事一无所知。
姜明莱又补充，“不止，她还是当时介入婚姻的那个人。”
季昀怔住，他起身坐着，看向姜明莱的眼睛，声带发紧，“我不认识她，帮她付钱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
姜明莱眼眸平静，季昀看着，又想起来了下午看到她晶莹的双眼。
所以当时，是伤心吗？
是为什么伤心，他们只是偶然遇到，他不会和她有任何牵扯。
“明莱……”季昀还想说什么，忽然被从前座传来的笃笃响声打断。
司机轻轻敲了敲隔板，“姜小姐，到门口了。”
需要她露脸让安保放行。
季昀顿了顿，别开视线，身体重新坐回去。
姜明莱打开车窗，向窗外探出头，昏黄的路灯光穿过法桐稀疏的叶子，影随风动。
除了保安厅，她还看到了停在小区入口处的车，车里坐着的男人面容影影绰绰，看不清是谁。
但她认得出来那辆车。
他怎么在这？
季昀见姜明莱的动作突然静止，“怎么了？”
车里的人看到姜明莱的脸，没有犹豫直接推门下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季昀透过空隙，同样看到下车的人，“沈邺？”
沈邺走过来，手搭在车窗边，往车里看了季昀一眼，“所以你下午其实是跟他出去了。”
似乎并没把他放在眼里。
姜明莱抬眼看沈邺，明摆着的事情，她还能说什么，“你怎么在这？”
“等你，”沈邺垂着眼睛看他，黑色的眼睛在夜里颜色更浓郁，看不出情绪，“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姜明莱张了张嘴，含糊地说，“没什么事，谢谢你那个时候的电话。”
那个电话，伴随着他轻松含笑的语调，确实在那个时刻往她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听到感谢，沈邺没露出笑容，他的视线越过姜明莱的肩膀，落到后座两人之间的花上。
所以是约会。
今天还是她的生日，在这样的日子单独约会？
沈邺猜到了点什么。
季昀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没有看他，而是对姜明莱说，“既然这样，先送你进去。”
沈邺出声打断，“稍等。”
司机慌乱地向后看了一眼，季昀微微点头，示意他等待。
沈邺走回自已的车边，绕到副驾，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盒子。
姜明莱趴在窗边，认出了蛋糕店的包装，是他回回都买的那家。
盒子不算大，看上去是一个人能吃完的份量。
沈邺提着盒子走回来，从窗户递进来。
姜明莱接住，仰头看他，“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