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莱下车后，顺便带走了季昀买的那一袋草莓硬糖。
保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花和蛋糕，蛋糕放到了餐厅，铃兰应姜明莱的要求插在了客厅的花瓶里。
姜明莱简单洗漱，换上家居服，才到楼下亲手拆开沈邺送的蛋糕。
蛋糕盒上系着的丝带是死扣，姜明莱拆了半天没能解开，只能用剪刀剪断。
盒子打开后，才露出蛋糕的真容。
长得有点丑。
蛋糕是圆柱体的，通体白色奶油，周围点缀着彩色的小花，但是涂得歪七扭八，看起来不太牢固。
朝上的一面在堆了很多水果，水果中间能看到几个字和简单的图案，一边还站着一个卡通小人，穿着粉色的公主裙。
字能辨认出来是生日快乐四个字，图案是一个简笔画小王冠，作画的人好像手抖，每一笔都不是完整的直线。
这个蛋糕，大概率是沈邺在店里自已做的。
姜明莱伸手拿过刚才绑蛋糕盒的丝带。
这个估计也是他自已系的，哪有蛋糕店会给包装盒系一个这么结实的死扣。
她摸着手里的结，又想起来刚才他黑着脸递过蛋糕的模样。
看着面无表情，其实就是黑着脸，她看得出来。
姜明莱拿着刀，慢慢从蛋糕顶上扎进去，截断了“生日快乐”，单独切出来了“快乐”。
刀向下压着，能感受到一层一层的蛋糕胚和水果被拦腰截断。
姜明莱边切着边想，这和扎进肉里的手感有多大的区别，蛋糕是不是也可以做成切下去会流出红色血浆的效果。
就像心脏那样，扎一刀会流血。
那这个应该是沈邺的心脏，这是他用心做的蛋糕。
两刀下去露出了蛋糕的切面，每层蛋糕胚之间都被沈邺填满了水果，随着刀的动作有的被挤出来，有的掉出来。
姜明莱把切好的这一块盛出来，问保姆要来了叉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边嚼着忽然叹了一口气。
沈邺刚才应该是心里不舒服的，他只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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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莱下车后，季昀的车照常从小区的正门开出来，再次经过刚才的位置，见沈邺的车还停在原处。
时间不早，这条路本来就因通往别墅区而人烟稀少，此时更是空旷，没有车经过，也没有人影。
季昀的车在沈邺的车边停下，后座窗户正对着对面驾驶位，方便说话。
季昀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对司机说，“你先出去一下。”
司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即刻解了安全带开门下车，走到路另一边。
季昀降下后座的车窗，转头看向沈邺。
沈邺一只手搭着方向盘，“所以今晚的烟花也是你放的吧。”
季昀默认，“怎么了？”
“你准备这么久，只是单纯的庆祝生日？”
要在市里放烟花可不是说放就能放，单许可材料就是一层又一层，江边有观景很方便的餐厅，也要提前预定，怎么不算是大费周章。
季昀收回视线，看着自已放在腿上的双手，平静地说，“我和她在一起了。”
沈邺静了两秒，或许是因为季昀没有什么炫耀的意思，又或者是因为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心里也意外的平和。
他冷静地说，“这没什么。”
季昀顿了顿，再次转过头来，“你的意思，即便她有了另一半，你还要继续缠着她？”
“季昀，你好意思说我？”沈邺笑了笑，“难道你是在她离婚之后突然就爱上的吗？”
他可还记得，第一次在聚会上见到季昀和姜明莱，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样子。
季昀没辩解，那段时间他做的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沈邺看着季昀淡定的脸色，继续道，“你应该知道，不只是我单方面缠着她。”
他说着，心情忽然好了很多，刚才的阴霾几乎扫空。
对啊，差点忘了，姜明莱不是对他全无感觉，接吻的时候，她虽然被动，但也是有回应的。
季昀慢慢攥紧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见过沈邺和姜明莱在街头买糖葫芦，刚才他们递蛋糕递得也是那么顺手。
她解释过，他愿意退让，但这不代表沈邺可以这样蹬鼻子上脸。
季昀理了理袖口，“是吗？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没在一起是什么原因，是你没表白吗？”
沈邺噎了一下。
在这方面，他没话说。
虽然没正式表过白，但是喜欢她的话他说了无数次。
这大概就是季昀淡定的点——是姜明莱选择得他。
见沈邺沉默，季昀继续道，“你说的这个，明莱早就跟我说过，她觉得好玩的话，玩就玩了。”
他的话什么意思，沈邺听得懂，“这可是你说的。”
他脸皮厚，不在意，看来前段时间跟姜明莱说过的话注定要成为现实了。
沈邺发动了车，最后跟季昀说，“既然你是这个态度，我可就放心了，希望你的墙足够厚，别没等我多挖两铲子就倒了。
他说完这句话，一脚油门踩出去，车很快消失在路尽头。
冷风阵阵，司机搓了搓胳膊，见沈邺的车开走，快步穿过马路，走回驾驶室边。
后座的季昀正端坐着，头向后靠着，静静闭着眼睛。
他小声问，“季总？”
季昀回神，“上车吧，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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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角堆着几个盒子，上面多数都写着名字，是送来给姜明莱的生日礼物。
她大致看了一圈，决定等到明天再来拆。
吃过沈邺的蛋糕，姜明莱给他发消息，表示感受到了他的心意。
【蛋糕是你亲手做的吗？】
沈邺暂时没回。
姜明莱躺在床上又翻着聊天软件，慢慢回着生日祝福消息。
翻来翻去，忽然看到了“周继铭律师”的聊天框。
【周继铭律师：生日快乐。】
简单的四个字，好像能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姜明莱捧着手机打字，【最近在忙什么？】
周继铭的消息回得很快，她看了一眼时间，他大概是在加班。
【周继铭律师：在外地出差。】
【周继铭律师：有事？】
【没事，想起你了。】
周继铭正在输入，输入了有一会，终于把消息发了过来，字忽然变多，语气也软了下来。
【周继铭律师：你的生日礼物我买了，过几天回去带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