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茶走进王爷的书房。
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地问：“你又来做什么？”
“给你调了一款新茶。”我把茶杯放在他手边，“助眠安神的。”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藏着试探。
“你泡的？”他问。
“嗯。”我点头，“专门为你配的方子。”
他笑了：“你倒是越来越贴心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拿起茶杯，轻轻嗅了一下。
香气很淡，是白毫银针混了点薰衣草和远志。
他说：“味道不错。”
然后，他把杯子递给我。
“你也喝一口。”他说，“我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傻子。”
我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
“你不信我？”我问。
“不是不信。”他说，“只是太信了，反而让人不安。”
我接过茶杯，没有犹豫，首接喝了半杯。
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
我放下杯子，轻声说：“你觉得呢？”
他笑了笑：“看来是真的没毒。”
我坐下来，靠在椅背上。“这茶，是我根据你的身体配的。”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他点头：“是有点。”
“那就多喝几杯。”我说，“它不会让你立刻睡着，
但会让你……慢慢放松。”他看着我，眼神柔和了一些。
“你真懂我。”他说。我没有回应，只是低头喝茶。
我知道，药效己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一个时辰后，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这茶……有点重。”他揉了揉太阳穴，“比我想象得更容易犯困。”
“那是它的作用。”我淡淡地说，“它不是让你立刻入睡，而是让你慢慢忘记自己还在醒着。”
他笑了笑：“你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然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呼吸变得深沉。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睡着了。
他是陷入了短暂的恍惚状态。
那种状态，就像人在梦与现实之间徘徊。
意识还有一点，但己经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反应。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他没有睁眼，但嘴唇动了一下。
“你在……骗我吗？”
声音很轻，像是从梦里传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该休息了。”我说，“别想太多。”
他没有再说话。
我转身离开房中，轻轻带上门。
回到自己房中，我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杯茶，其实是有问题的。
但我早有准备。
我在进房之前，就服下了“解梦散”。
它可以中和茶中的致幻成分，让我保持清醒。
而王爷……
他现在正处在一种介于清醒与梦境之间的状态。
这种状态最适合套话。
也最适合让他产生怀疑。
因为他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他不确定那些是不是真的。
他会开始怀疑——到底是他自己变了，还是有人在操控他。
第二天早晨，红杏来送早膳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小姐。”她压低声音，“王爷今早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怎么了？”我问。
“他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她说，“梦见你说要杀了他。”
我笑了：“那就是梦。”
她点点头：“可他好像当真了。”
我夹起一筷子菜，慢慢吃下。
心里却明白得很。
这是第一步。
我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一旦他开始怀疑自己，他就会开始怀疑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
晌午，王爷派人来叫我。
我去了书房。
他坐在那里，神情比昨天更疲惫。
“你昨天泡的茶……”他看着我，“到底加了什么？”
“我说过。”我微笑，“只是助眠的配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真是个……危险的女子。”
我没有否认。
我只是走近一步，低声说：
“我是为了王爷好。”
“你要的不只是权力。”
“你还想要安心。”
“我能给你。”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后，他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我笑着应下。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晚上，我坐在窗前，看着月光洒在地上。
我轻轻念出一句话：
“你以为你在掌控一切。”
“其实，你己经在我的茶里迷路了。”
“王爷。”
“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茶汤清澈，香气西溢。
我一口饮尽。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来了，王爷。”
“你准备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