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静静流淌，呦呦和扶摇的关系更加亲密。每天清晨，刘姨的汇报成了固定节目：
“先生，房东太太今早特意等在电梯口，给呦呦带了新烤的动物饼干。”刘姨边整理呦呦的书包边说，小丫头的午餐盒里果然整整齐齐码着小熊形状的三明治，旁边还用番茄酱画了个笑脸。
姜斯年也总是听见刘姨说着：“今天在路上刚好遇见了房东太太，我们聊了一路还和我一起去幼稚园接了呦呦。”
还有：“房东太太说店里面的蛋糕出了新款式呢？送了好多过来，还让呦呦带去给同学们分分。”
“房东太太今天邀请我们去她店里面玩儿呢，装修的真漂亮。”
又或者，“呦呦在楼上的房东太太家里喂兔子呢，一会我上去接她。”
有时下班回家，会看见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蛋糕盒——扶摇甜品店的新品。
而那个挑食的小丫头，居然开始乖乖吃胡萝卜了，只因为“姨姨说吃胡萝卜能长高，和爹地一样高”。
最让姜斯年意外的是某个周末的午后。他推开儿童房的门，发现呦呦正神秘兮兮地藏什么东西。
“爹地不许看！”小丫头扑过来捂住他的眼睛，身上还带着扶摇家常用的那款橙花沐浴露的香气，“是给妈咪的惊喜！”
“房东太太今天教她折纸玫瑰呢。”刘姨在门口轻声解释，“呦呦非说要做个花园。”
姜斯年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发顶，发现她今天的辫子格外精致——右侧编着复杂的花辫，发尾还系着个小樱桃发绳。这绝不是刘姨的手艺。
“姨姨给呦呦编的。”呦呦得意地晃晃脑袋，"呦呦喜欢！"
当姜斯年推开玄关的门下班到家的时候，一双镶着水钻的女士高跟鞋赫然摆在鞋柜最显眼处。
“是房东太太送的！”刘姨笑着解释，“呦呦在她家玩时，非要穿着这双鞋跳舞。”老人眼里闪着慈祥的光，“这么小就爱美，将来肯定是个小淑女。”
姜斯年蹲下身，指尖拂过鞋面的碎钻。这双37码的鞋对于三岁的呦呦来说大得离谱，可鞋底崭新的磨损痕迹显示，小家伙肯定拖着它在屋里走了不少路。
儿童房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响。推门一看，呦呦正踩着巨大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对着全身镜转圈。扶摇的丝巾被她系在腰间当裙子，发间还别着几朵扶摇花园里摘的蔷薇。
“爹地看！”小家伙兴奋地张开双臂，结果一个踉跄扑进他怀里。姜斯年托住她的瞬间，闻到女儿发间若有若无的柑橘香——和扶摇常用的洗发水一个味道。
“姨姨说...”呦呦趴在他肩头小声说，“穿高跟鞋要像公主一样抬头挺胸。”
话音刚落，她就挣扎着下地，摇摇晃晃地站首身体。小手叉腰，下巴高高扬起，学着扶摇的样子迈步。小屁股一扭一扭，像只笨拙的小企鹅，却还要故作优雅。
“呦呦，这鞋子对你来说太大了。”姜斯年忍不住提醒，生怕她摔着。
“不大不大！”呦呦立刻反驳，小脸写满认真，脚丫在高跟鞋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呦呦穿着刚刚好！”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她还特意踮起脚尖，试图在姜斯年面前转个圈。结果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去——
姜斯年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却听到怀里的小家伙咯咯笑起来：“爹地，你看！我像不像姨姨？”
她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模仿扶摇的神态，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学得惟妙惟肖。
隔天，扶摇手里提着三个扎着蝴蝶结的鞋盒。
“刘姨，这是儿童安全高跟鞋，”她将盒子递给开门的刘姨，声音轻柔，“鞋跟不超过3厘米，防滑橡胶底。”
呦呦闻声光着脚跑出来，小睡裙还皱巴巴的。当她打开第一个粉色鞋盒时，惊喜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鞋面上缀着的碎钻拼成了小皇冠图案。
呦呦迫不及待试穿，那双缀满星星的蓝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欢快的节奏，而扶摇始终半跪着，双手虚护在孩子两侧，像守着珍宝的骑士。
可一抬头，姜斯年不知何时坐在餐厅里，西装笔挺，手里还拿着今早的财经报纸。
扶摇猛地站起身，膝盖不小心撞到茶几。她甚至没顾得上疼，抓起包就往玄关走：“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姨姨别走！”呦呦急忙去追，却因为不习惯高跟鞋差点绊倒。扶摇条件反射地转身去接，却在即将碰到孩子的瞬间僵住——姜斯年己经三步并作两步，稳稳扶住了女儿。
“呦呦……姨姨还有工作要忙，隔天姨姨再来看你。”
三人在玄关处形成诡异的三角。扶摇的指尖无意识地着包带，那里别着一枚草莓发卡，和呦呦头上那枚一模一样。
"多谢。"姜斯年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她泛白的指节，"高跟鞋很合适。"
扶摇仓促点头，逃也似地拉开门。她没看见身后姜斯年若有所思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