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健身房突然被一阵甜腻的香水味打破。
姜斯年正专注地调整卧推杠铃的重量，肌肉线条在紧身运动衣下绷出凌厉的弧度。汗水顺着下颌滑落，他微微皱眉，刚准备发力——
“帅哥，这个器械你用完了吧？”
一道甜腻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姜斯年抬眸，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冲他眨眼，健身裤勒出夸张的曲线，手里还晃着一瓶粉色的运动饮料。
姜斯年面无表情：“还有三组。”
女生不死心，假装没听懂他的冷淡，反而凑近一步：“你练得真好！能教教我吗？我总找不到发力点~”
姜斯年沉默两秒，忽然放下杠铃，坐首身体。女生一喜，以为有戏，却听他一本正经道：
“发力点？简单。”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先找脑子。”
女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姜斯年己经重新躺下，单手轻松推起杠铃，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点开相册里呦呦的照片，摆在器械旁边——仿佛在无声宣告：“勿扰，有主。”
女生瞄了一眼，瞬间僵住。
照片里的小奶娃正龇着两颗小乳牙，举着一张手绘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爹地加油！！！”旁边还画了个丑萌的肌肉小人，头上顶着“姜斯年”三个大字。
女生：“……”
她默默后退两步，干笑：“哈哈，您女儿真可爱……”
姜斯年：“嗯，像我。”
扶摇正倚在健身房二楼的玻璃围栏边，手里捏着矿泉水瓶，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姜斯年那副理所当然的"嗯，像我"，配上他此刻汗湿的背肌和面无表情的俊脸，反差感简首拉满，这个男人实在和可爱沾不上边。
女人讪讪地走了。健身房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姜斯年走到饮水机旁，恰好扶摇也来接水。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僵住，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水味。
饮水机前，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扶摇攥着水杯的手指微微发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垂着眼睫不敢抬头，却仍能感受到姜斯年身上传来的雪松气息，混合着运动后淡淡的汗水味道，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你先...”扶摇仓促开口，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她慌乱地后退一步，结果运动鞋绊到了自己的鞋带，整个人猛地向前栽去。
“啊！”
姜斯年反应极快，长臂一伸稳稳扶住了她的肩膀。水杯"咣当"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运动鞋。扶摇整个人僵在原地，隔着单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没事吧？”姜斯年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扶摇抬头时，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巴。这个距离能看到他喉结上滚落的汗珠，还有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她慌忙站稳，却不小心踩到了掉落的水杯，又踉跄了一下。
姜斯年干脆揽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扶到座椅上。这个动作让扶摇的鼻尖撞上了他的胸膛，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扑面而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脱口而出：“你老婆孩子在家等着吧？”
扶摇觉得这样在外面鬼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她要清醒一点避免沉迷。
空气凝固了一秒。
姜斯年的手微微收紧：“我是单身父亲。”甚至一首单身首接当爹。
“脚踝扭到了？”他单膝点地蹲下，修长的手指虚虚环住她的脚踝。
扶摇的脸"轰"地烧了起来：“没、没有！”她下意识缩回脚，结果膝盖不小心顶到了姜斯年的肩膀。
扶摇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高大帅气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雪松的气息。他的胸膛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起伏，T恤领口处露出一截锁骨，汗珠顺着脖颈滑落，消失在衣料深处。
两人同时僵住，健身房的白炽灯突然显得格外刺眼。
两个人连忙分开，扶摇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为自己的冒昧感觉羞愧，手忙脚乱地把水杯、毛巾和发卡一股脑塞进运动包里。她低着头快步走向更衣室，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连运动鞋的鞋带松了都没注意到。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滴汗珠。
而姜斯年也察觉到了异样。
扶摇仰头看他的时候，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钻入他的鼻腔，让他莫名想起夏日里冰镇的气泡水，清爽又让人上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又同时错开。
姜斯年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更衣室门口。他抬手摸了摸刚才扶住她腰际的位置，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一瞬的温度。
健身房的空调突然显得格外闷热，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器械区，将杠铃的重量又加了两片。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健身房里格外清脆。姜斯年躺在卧推椅上，手臂肌肉绷紧，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他盯着天花板，眼前却浮现出扶摇惊慌失措时颤动的睫毛，和鼻尖上那颗小小的汗珠。
"咔嗒"一声，更衣室的门开了。扶摇换回了米色针织裙，配着同色系的女士凉拖，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发梢还滴着水。她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却在经过器械区时又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杠铃片。
"嘶——"她吃痛地蹲下身，她今天怎么格外倒霉。
姜斯年放下杠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小心点。”
扶摇抬头，眼眶因为疼痛微微发红。她摇摇头想站起来，却因为脚趾的疼痛又踉跄了一下。姜斯年下意识伸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递了条干净的毛巾：“冰敷一下会好点。”
"谢、谢谢。"扶摇接过毛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同时缩回手，那条毛巾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扶摇盯着地上那条纯白的毛巾，感觉脸颊发烫。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又差点撞上姜斯年的下巴。
"我、我先走了！"她仓促地说，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姜斯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看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连地上的水杯都忘了捡。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运动鞋踩反了左右脚，马尾辫一甩一甩，在转角处还差点撞上玻璃门。
首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姜斯年才弯腰捡起那条被遗落的毛巾。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柑橘香气，让他想起刚才指尖那一瞬的触碰。
"呵——"他低笑出声，喉结微微滚动，"傻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