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年抱着呦呦走进幼儿园大门时，晨间的阳光正好斜斜地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今天没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袖口挽起的小臂肌肉紧实。
“姜...姜先生早！”班主任王老师手里的点名板差点掉在地上，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童真幼儿园是一所坐落在玉兰苑小区内的私立幼儿园，这里的孩子大多来自小区业主家庭，非富即贵。
幼儿园的建筑风格像童话里的糖果屋，鹅黄色的外墙搭配天蓝色的屋顶，围栏上缠绕着常春藤，院子里还有专门从荷兰进口的彩色木马和滑梯。
这里的学费昂贵得令人咋舌，但配套设施也确实对得起价格。每间教室都配备了智能恒温系统，午睡室用的是埃及棉床品，连洗手池都是根据儿童身高特别定制的迷你尺寸。
园区后花园甚至有个小型天文台，周末会请天文学教授来教孩子们认星座。
家长们不是企业高管就是名流太太，每天接送孩子的车队堪比豪车展览。保时捷、玛莎拉蒂都是寻常，偶尔还能看见限量版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专用停车位。
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辆平平无奇的大众吸引。当姜斯年亲自牵着呦呦走进园区时，正在门口寒暄的几位太太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
姜斯年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给呦呦整理歪掉的小黄帽。
这个动作让他挺括的衬衫后背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引得身后几位妈妈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爹地，我的小水壶！”呦呦拽着他的袖口晃了晃。
“在这里。”姜斯年从公文包里取出粉色的小水壶，动作熟稔得仿佛早己做过千百遍。这个与他精英气质反差极大的举动，让一旁的李老师忍不住捂住嘴。
他低头看见呦呦正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被父母围在中间的小女孩，眼神黯了黯，突然弯腰在女儿额头亲了一下：“放学爹地第一个来接你。”
呦呦瞪大眼睛，小脸突然亮了起来，猛地扑上去抱住姜斯年的腿：“爹地说话算话！”
姜斯年专注地帮呦呦把书包带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起身时，他敏锐地注意到教室墙上贴着的"全家福"展示栏里，呦呦的画作上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爹地再见！”呦呦蹦蹦跳跳地跟着老师往里走，三步一回头。姜斯年站在原地目送，首到女儿的小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那个...姜先生。”王老师红着脸追上来，“下个星期有母亲节活动，如果呦呦妈妈有空的话，下个星期可以一起过来参加活动。”
“她妈妈不在了。”姜斯年平静地打断，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俊挺的鼻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人看不清表情。
这句话像按下静音键，原本嘈杂的幼儿园门口瞬间安静。
姜斯年微微颔首告辞，转身时听见身后压抑的惊呼：“天啊，果然是单亲爸爸...”
这么年轻就...”
“难怪从来没见过孩子妈妈...”
“呦呦竟然没有妈妈……”
他的脚步在听到这些议论时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眼里闪过戾气。
这些人怎么说他都可以，但是那句“呦呦竟然没有妈妈”毫无疑问像根刺一样扎住了他心底。
他不允许呦呦被别人这样议论。
姜斯年坐进车里，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松了松领口，透过后视镜看到幼儿园门口几个老师还在朝这个方向张望。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叩两下，他想起早上女儿失落的眼神，突然开口：“陈秘书。”
副驾驶的陈秘书立刻转过身：“姜总？”
“安排黄秘书下周三参加呦呦的母亲节活动。”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一个普通的会议行程。
“是。”
黄瑶接到陈秘书电话时，正在茶水间冲咖啡。当听到"参加姜总女儿的母亲节活动"时，她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在雪白的衬衫袖口上，却浑然不觉。
姜斯年的秘书不少，光是私人秘书就有三个，黄瑶也是姜斯年秘书办中的一人。
她年纪正好，不算太年轻，也不会年纪太大。
“我？真的是我？”她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茶水间的玻璃映出她骤然绯红的脸颊，和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的眼睛。
挂掉电话后，黄瑶立刻打开手机搜索“如何与两岁小女孩相处”、“如何当好一个两岁小孩的妈妈”。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公司里谁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姜斯年？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姜总，衬衫领口永远挺括的姜总，开会时一个眼神就能让全场噤声的姜总。
“黄秘书？”同事好奇地探头，“你脸好红，不舒服吗？”
“没、没事！”黄瑶慌忙锁上手机屏幕，却挡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她脑海中浮现出姜斯年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想起上周董事会上他漫不经心转钢笔的样子。那样的人，居然会让她去参加他女儿的母亲节活动...
她打开电脑，搜索栏里换了内容：“单亲爸爸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如何能吸引单亲爸爸的注意”。屏幕上弹出各种育儿论坛的链接，她红着脸一个个点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注意事项。
“两岁宝宝喜欢什么玩具...幼儿营养餐...”她喃喃自语，“对了，不能化太浓的妆！"”
黄瑶突然想起公司年会上，市场部的Lisa试图给姜斯年敬酒时，那个被冷淡避开的身影。她慢慢放下口红，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锁屏是她偷偷拍下的，姜斯年在年终总结会上演讲的侧影。
这个年纪轻轻又有能力长得又帅气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住。
黄瑶己经默默喜欢姜斯年很久了。
"没关系，"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至少他选的是我..."只要她能和姜总的女儿相处的好，那不就离拿下姜斯年不远了。
下个星期，她一定要做全幼儿园最温柔的"妈妈"，要让那个从来目不斜视的姜总，第一次真正地看见她。
想到这儿，黄瑶想着下班后她要去商场好好逛逛，先给自己买一套新衣服，再给姜总的女儿送一套玩具，还需要什么呢？她得好好想想，哪一步都不能出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