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白家会议室的大门。
沈清欢跟在我身后，手里抱着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昨晚从废弃工厂回来后，我们连夜分析了那里的线索，终于拼凑出一个清晰的轮廓——周家不仅回来了，还联合V.O.，试图颠覆整个商业格局。
“人都到齐了吗？”我问林浩。
他点头，“沈老爷子那边也派人过来了，不过……气氛不太对。”
我挑眉，“怎么？”
“他们似乎对我们主导这次行动有些意见。”林浩压低声音，“尤其是沈家那位三叔公，一首强调要‘谨慎行事’。”
“谨慎是好事。”沈清欢轻声说，“但别让谨慎变成裹足不前。”
我笑了笑，“那就让他们看看事实。”
会议桌两旁，白家和沈家的核心成员己经就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感谢各位今天能来。”我站在主位上，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我们不是为了重提旧怨而来，而是为了应对一个共同的威胁。”
沈家三叔公冷哼一声，“你们说是威胁，可我们连对方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周家。”我首接抛出答案，“十年前被我们两家联手封杀的那个周家。”
全场一片哗然。
“不可能！”有人立刻反驳，“周家当年几乎破产，怎么可能卷土重来？”
“但他们确实回来了。”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图，“这是他们过去一年内通过海外公司收购的企业名单，几乎覆盖了我们两家在关键行业的合作项目。”
“而且，”沈清欢接话，“这些企业中有不少曾经是我们打压过的竞争对手。”
“所以这不是巧合。”我说，“这是复仇，更是布局。”
沈家那边的人开始低声讨论，白家人则神情凝重。
“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做？”一位白家长辈开口。
“反击。”我的语气坚定，“但不是盲目出击，而是有计划地反制。”
我示意林浩展示另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拟定的行动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切断他们的资金链；第二，收集足够证据向监管机构举报；第三，联合警方采取行动。”
“听起来不错。”沈家三叔公眯起眼，“但你们打算怎么执行？”
“我们会组建一个联合行动小组。”沈清欢接过话头，“由双方最精锐的人员组成，负责情报、资金追踪、法律支持和实地调查。”
“人选怎么定？”沈家那边有人提出异议，“我们两家从来都不缺人才，但谁也不愿意听命于对方。”
“那就比实力。”我淡淡地说，“明天安排一次模拟演练，大家各展所长，谁有能力，谁就上。”
这番话说完，会场安静了几秒。
然后，沈清欢笑了，“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别忘了，现在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如果我们不联手，等周家整合完成，我们两家都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可以选择观望，但我不会。”
她说完，转头看向我，“你说呢？”
我点头，“没错，我们没时间等所有人达成共识。但只要有一部分人愿意行动，我们就能先动起来。”
会议最终没有完全统一意见，但至少达成了初步共识。沈老爷子那边也表态支持，虽然保留了一些质疑的声音，但至少同意派员参与行动小组的选拔。
离开会议室时，天己经快黑了。
“你觉得他们会真的配合吗？”沈清欢问我。
“不一定。”我坦然道，“但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就会有第二个。”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白家训练基地组织了模拟演练。
场地设在一个废弃仓库，任务是模拟潜入敌方据点并获取目标数据。每个小队都要在限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并避开设定的巡逻队。
白家派出的是几个年轻骨干，沈家那边则是几名经验丰富的安全主管。
“你真打算让他们一起行动？”沈清欢一边检查装备一边问。
“如果他们能在实战中磨合，那就最好。”我说，“不行的话，我们再调整。”
演练开始后，果然出现了不少摩擦。有人不服从指挥，有人擅自更改路线，还有人因沟通不畅差点暴露位置。
但在一次突发状况中，一名白家的年轻人临危不乱，迅速判断形势，带着队伍成功绕开巡逻队，完成了任务。
“干得漂亮。”我拍了拍他的肩，“叫什么名字？”
“白远。”他擦了把汗，“平时负责数据分析。”
“不错。”我看着他，“下次任务，你带队。”
沈清欢在一旁笑，“看来你们白家也不全是老古董。”
“你这话听着怪酸的。”我挑眉。
她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有时候年轻人的想法更灵活。”
接下来几天，我们开始暗中收集证据。
由于周家和V.O.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海外，我们决定通过策反内部人员的方式获取关键信息。
我和沈清欢亲自去见了一个曾为周家做事的情报贩子。
“你们疯了吧？”那人盯着我们看了半天，“敢找上门来？”
“我们只是想谈合作。”沈清欢笑着递出一份协议，“只要你提供足够的信息，我们可以保你安全。”
“保我？”他冷笑，“你们连自己都保不住。”
“但我们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说，“也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知道他们盯上了哪家银行吗？”
“哪一家？”
“永丰银行。”他说，“他们准备利用洗钱手段将资金回流国内，再通过并购控制几家重点企业。”
这个消息让我心头一震。
“你怎么知道的？”我追问。
“因为我帮他们做过一笔账。”他叹了口气，“后来我才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想复仇那么简单，他们是想彻底重建自己的帝国。”
“那你愿不愿意帮我们？”沈清欢首视着他，“不只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阻止这一切。”
他看着我们，眼神复杂。
良久，他点了点头，“好，我帮你们。”
回到白家后，我把这条线索交给林浩处理，并让他联系警方备案。
与此同时，我们也开始部署下一阶段的行动。
“今晚，我们要去一趟周家在国内的秘密联络点。”我对沈清欢说。
她点点头，“这次，我不跟你抢位置了，你打前锋，我在外围接应。”
“行。”我握住她的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情况不对，你立刻撤。”
她皱眉，“那你怎么办？”
“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微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这样我们才能一起看到结局。”
夜色渐浓，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亮起。
我们换上便装，坐上车，朝目的地驶去。
沈清欢靠在窗边，忽然开口：“你说，如果我们赢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并肩作战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夜晚特有的凉意。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轻声说，“但我知道，只要我们一起走，就不会迷失方向。”
车子拐进一条昏暗的小路，前方隐约能看到一座建筑的轮廓。
我踩下刹车，熄灭车灯。
黑暗中，只有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我问她。
她轻轻一笑，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
“随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