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晨曦中疾驰,后视镜里还能看到晨星大厦的轮廓逐渐缩小。我握紧手中那个铁盒,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沈清欢靠在我肩上,声音轻得像风,“现在我们手里有他们的命门。”
“那就别给他们夺回去的机会。”我说。
陈叔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语气沉稳:“先回白家,组织人手分析这些资料。”
“你认识这个V.O.?”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握紧方向盘,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车子驶入白家大院时,天己经亮了。保安们迅速围上来,确认我们安全后才退下。我跳下车,脚步刚踏上台阶,手机就响了。
是白家的情报负责人林浩。
“少爷,有人在高速公路上设卡,可能是V.O的人。”他说。
“己经被我们甩掉了。”我简短回应,“立刻召集分析团队,准备解读资料。”
挂断电话后,我回头看向沈清欢,“你那边能调来破译高手吗?”
她点头,“一个朋友的父亲曾在情报部门工作,他答应帮忙。”
“好。”我深吸一口气,“这次不能再让他们抢先一步。”
会议室里,桌上铺满了文件和电脑。林浩、技术员、破译专家陆续到位。我把铁盒打开,那枚乌鸦徽章放在最中央,像是某种宣告。
“先看这份名单。”我指着一份文档,“这些人……都是三年前突然消失的商业界人士。”
“而且都在白家和沈家的关键项目中有过交集。”沈清欢补充。
“这不是巧合。”林浩皱眉,“他们在布局,而且布局了很久。”
“问题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我扫视众人,“V.O.不是普通的间谍组织,它更像是一个复仇联盟。”
“复仇?”沈清欢抬眼。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些被针对的企业,几乎都曾被两大家族打压过?”我翻出一张旧报纸,“这家电子公司,五年前因为技术专利纠纷破产,幕后就是白家和沈家联手操作的结果。”
她沉默了几秒,“所以……这是在清算?”
“不止是清算。”我继续翻动资料,“他们在整合资源,试图重新掌控整个行业链。”
“但动机呢?”林浩问,“如果只是为了复仇,没必要做这么大的局。”
“因为他们想翻身。”沈清欢忽然说,“不只是报复,而是取代。”
这句话让整个房间安静了几秒。
“查一下这份名单上的企业近期的财务动向。”我下令,“尤其是海外资金流入情况。”
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一家名为“新纪元资本”的海外公司,频繁出现在多个目标企业的账户往来中。
“这家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林浩汇报,“法人信息模糊,但通过交叉比对,我们发现它的实际控制人,极有可能是——周氏集团。”
“周家?”沈清欢瞳孔微缩,“十年前因为恶性竞争被两家联合封杀的那个周家?”
“没错。”我点头,“周老爷子当年一怒之下带着家族资产远走海外,没想到……他回来了。”
“而且带回来了更大的野心。”她低声说。
“但他们不可能单打独斗。”我翻开另一份文件,“这里面提到一个‘废弃工厂’,很可能是他们与V.O.联络的地方。”
“地址找到了吗?”沈清欢问。
“还在定位。”林浩敲击键盘,“但根据坐标推测,应该在城南老工业区。”
“那里早就荒废了。”沈清欢皱眉,“他们选那儿……是有掩护。”
“接下来怎么做?”林浩看向我。
我站起身,目光坚定,“先派人暗中盯住那座工厂,同时联系警方备案,但我们不能等官方行动。”
“你是想……”她看着我。
“今晚去一趟。”我说,“亲自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没有反对,反而嘴角微微扬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怕吗?”我问她。
“怕啊。”她轻笑,“但更怕你一个人冲进去。”
我握住她的手,“那你就在外面接应我。”
“不行。”她摇头,“我要跟你一起。”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一股熟悉的倔强,“好吧,一起。”
会议结束,我们回到书房整理装备。沈清欢拿出一支小巧的喷雾器,“陈叔送我的口红式防身工具,真的能用。”
“我相信。”我笑着接过,“不过这次,我们得小心行事。”
“你觉得……周家会首接现身吗?”她问。
“不一定。”我系好外套,“但至少,我们会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点亮。我们换上便装,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黑色SUV,朝城南出发。
车窗外,霓虹灯在玻璃上拉出长长的光痕。沈清欢靠在窗边,忽然开口:
“你说……如果我们查到了真相,他们会怎么反击?”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因为她说得对,这不仅仅是一场调查,而是一场真正的战争。
而现在,我们己经站在了战场的边缘。
车子拐进一条昏暗的小路,前方隐约能看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轮廓。
我踩下刹车,熄灭车灯。
黑暗中,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准备好了吗?”我问她。
她点点头,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
我推开车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锈蚀与尘土的气息。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而我们,己经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