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前,阳光照在脸上,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
沈老爷子要拍卖白家的核心资产,三天后公开竞价。那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白家最后的尊严。我不能让它落入沈氏手中。
“少爷。”陈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
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心也逐渐沉静下来。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己经不是从前那个还抱着一丝希望的白景轩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窗外风声和钟表滴答作响。我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和清欢在巴黎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那时的我们笑得那么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们。
我把照片轻轻折起,放进西装内袋,像是封存了一段回忆。
“陈叔,帮我联系几个人。”我说,“那些曾经被沈氏逼到绝境的人。”
他点点头,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翻阅了所有关于沈氏的资料。他们的业务布局、资金流向、合作伙伴名单……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刺进我心里。但我现在没时间悲伤,我要用这些信息,把刀反过来插进沈氏的心脏。
深夜,办公室只剩下我和陈叔。
“少爷,他们都答应见你。”他说,“但条件是你要有明确的计划。”
我合上文件夹,目光坚定,“让他们明天下午三点来会议室。”
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冷掉的咖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别放弃,我会帮你。”**
还是她。
我盯着那句话很久,终于回复了一句:“谢谢。”
然后,我把她的号码设为静音。
我不是不珍惜她,而是太珍惜了。现在的我,己经不能再被感情左右。如果我想赢,就必须心狠。
第二天,会议室里坐了几位身份各异的商人。有的曾是沈氏的合作伙伴,后来被无情抛弃;有的是被沈氏打压得几乎破产的小企业主。他们的眼神里,有怀疑,也有期待。
“各位。”我站在会议桌一端,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你们对白家失去了信心,对沈氏更是恨之入骨。今天请你们来,不是为了讲过去的故事,而是为了一个机会——扳倒沈氏的机会。”
他们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我继续说:“沈氏看似强大,实则并非无懈可击。他们的扩张速度过快,内部管理混乱,很多项目都是靠资本运作维持。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我们可以让他们自乱阵脚。”
一位年长的企业家开口了:“你说得轻松,可沈老爷子不是吃素的。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他一根手指头碾压。”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正面硬碰。”我拿起一份文件,“这是我整理的沈氏近期的几个关键项目,其中有一个正在筹备的地产开发,背后涉及一笔大额融资。如果我们能在融资完成前制造一点‘意外’,沈氏的资金链就会出现裂痕。”
“你这是要搞垮他们?”有人皱眉。
“不是搞垮,是让他们知道,谁也不是永远的赢家。”我淡淡一笑,“当然,这需要大家的合作。我可以提供资源和情报,你们负责执行。事成之后,利益共享。”
会议室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那位年长企业家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其他人陆续表态支持。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但至少,我己经迈出了第一步。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去了酒吧。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思考下一步。
我点了一杯柠檬水,坐在角落,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们依旧在生活,似乎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好久不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林子然,曾经的大学同学,如今是金融圈的一匹黑马。
“你也在这家酒吧?”我问他。
“听说你最近不太好过。”他坐下,点了杯啤酒,“要不要聊聊?”
我没否认,“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怎么翻身。”他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一首觉得你是个疯子,但疯子往往能做成别人不敢做的事。”
我看着他,“你愿意帮我吗?”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认真,“看你怎么说了。”
我花了二十分钟,向他讲了我的初步计划。他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有意思。我可以帮你牵线几位投资人,但他们要看更具体的方案。”
“没问题。”我说,“给我三天。”
送走林子然后,我走出酒吧,夜风吹得我清醒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我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了电脑。我开始整理复仇计划的第一份完整方案,内容包括目标、步骤、风险评估以及每个人的分工。
凌晨两点,我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清欢的脸。
对不起,清欢。
我不是不想爱你,只是我现在,必须先爱白家。
第三天早上,我召集所有人开会,详细讲解了我的计划。
“沈氏的这场收购战,不只是冲着白家来的。”我说,“他们是在清理市场上的潜在威胁。如果我们不反击,下一个被推上拍卖台的,就是你们中的某一个。”
众人脸色凝重。
“所以我建议,我们联手制造一起反并购案。”我指着屏幕上的图表,“沈氏旗下的地产公司,目前正准备收购一家中型建筑集团。如果我们抢先一步,把这家公司买下,并放出风声说是白家所为,沈氏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回来。这样一来,他们的资金就会被大量占用,价格战也会被迫暂停。”
“但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有人问。
“好处在于,”我微笑,“他们会因为急于夺回控制权而犯错。而我们,就等着抓住这个机会。”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你们考虑清楚。”我说,“这不是一场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
良久,林子然第一个站起来,“我加入。”
接着,第二个人站了起来。
第三个人……
最终,所有人都表示愿意参与这次行动。
我知道,复仇的齿轮己经开始转动。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到书房,我拿出那个信物——是清欢送给我的一枚银质吊坠,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缩写。
我把吊坠放进抽屉最深处,锁上。
然后,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一句话: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白景轩,而是白家的守护者。”**
第二天清晨,我走进办公室,看到陈叔己经在等我。
“少爷。”他递来一份文件,“这是最新的消息。”
我接过一看,嘴角微微上扬。
沈老爷子果然按捺不住,己经开始动用了私人关系施压银行,试图冻结我们的流动资金。
“正好。”我说,“那就让这场戏,演得更精彩一些。”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我是白景轩。关于那笔投资,我们可以谈谈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计划书。
复仇,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