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妇女哆哆嗦嗦地走上前。
“康复测试第一题：你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你。你一个家里总共几个人？”
“五……五个……”妇女小声回答。
“错！”医生再次暴怒！“只有三个！爸爸妈妈和你！哪来的五个？！加大药量！喝！”
妇女同样被灌下浑浊液体，眼神涣散，被拖走。
“下一个！”医生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这次轮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眼神相对其他人似乎多了一丝清明（或者说……狡黠？）。
“康复测试第一题：你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你。你一个家里总共几个人？”
“三个！”年轻男人立刻大声回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医生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那丝“微笑”变得有些……诡异？
“康复得不错……”医生慢悠悠地说道。
年轻男人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
“所以……”医生话锋一转，拿起搪瓷缸，“加大药量！喝！”
“啊？！”年轻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为什么？！康复得不错为什么要加大药量？！”
“这是对你的奖励啊！”医生脸上的“微笑”更加诡异，“康复得好，说明药有效！当然要继续巩固！喝！”
年轻男人还想争辩，却被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工”死死按住，强行灌下了那缸浑浊液体！灌完后，他眼神瞬间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呆滞、麻木，被拖到一旁。
“下一个！”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林墨站在队伍中段，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幕荒诞、诡异、令人心底发寒的“康复测试”。他明白了。这个幻境的规则核心，就是那个“医生”！他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或者说……答案完全由他随心所欲地定义！目的只有一个——让人喝下那缸浑浊的“药”！那东西……绝对是精神污染的源头！喝下去，就会被彻底同化！变成行尸走肉！
“下一个！”医生再次喊道。
这次轮到林墨前面一个位置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高大，但眼神有些畏缩。
“康复测试第一题：你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你。你一个家里总共几个人？”
“三……三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错！”医生猛地一拍桌子！“是五个！”
“啊？为……为什么？”男人懵了。
“因为你还有弟弟妹妹啊！蠢货！”医生唾沫横飞。
“可……可您刚才说……‘你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你’……没提弟弟妹妹啊……”男人试图辩解。
“注意听题！”医生咆哮着，蜡黄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我说的是‘你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你’！哪里来的弟弟妹妹？！总共是几个人？！只有你！那里来的弟弟妹妹？！加大药量！喝！”
男人彻底崩溃了！他慌忙地伸出手，对着旁边的空气胡乱挥舞，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不要动手打人！打人犯法！万一他讹我们怎么办？！他对着旁边虚空说？！”他在对谁说话？
“哼！冥顽不灵！”医生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两个“护工”面无表情地上前，粗暴地抓住男人的胳膊，就要强行灌药！
就在这时！
“三号！你他妈又偷我衣服！！！”一声暴怒的咆哮猛地从队伍后方炸响！
一个同样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但身材更加魁梧、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怒气冲冲地挤开人群冲了过来！他指着那个被“护工”抓住的男人（也就是林墨前面那个），破口大骂：“谁偷你衣服了？！你才是三号！你这病情又严重了！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被抓住的男人（暂且称为A）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愤怒：“你放屁！我才是医生！我是医生！你看看衣服穿在谁身上？！”
“我是！我才是医生！”光头壮汉（B）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和林墨他们一模一样），又指着A身上的病号服，“衣服穿在你身上！你才是病人！大家快看！他病情又严重了！快帮忙按住他！”
周围那些原本眼神呆滞麻木的“病人”们，此刻仿佛被激活了某种指令！瞬间骚动起来！离得近的几个人，立刻七手八脚地扑上去！死死按住了那个试图辩解的男人A！
“你们按我干嘛呀！按他呀！他才是病人！”A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发出绝望的嘶吼！
“你说我是病人？”光头壮汉B走到被按住的A面前，居高临下，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威严”，“怎么证明？衣服穿在我身上？你才是病人！”他猛地一挥手，对着按住A的“病人”们吼道：“把他拖过去绑起来！衣服裤子鞋子给我脱了！等会儿挠他痒痒！给他长长记性！”
“是！医生！”几个“病人”如同得到圣旨，立刻更加卖力地将拼命挣扎、哭喊的A拖向走廊旁边一间空着的病房！很快，里面传来撕扯衣服的声音和A更加凄厉的哭喊：“不要！不要脱！痒！哈哈哈……不要挠……痒死了……哈哈哈……救命啊……哈哈哈……”
走廊里恢复了“秩序”。那个坐在诊疗室门口的医生，推了推厚眼镜，脸上那丝僵硬的“微笑”似乎更加“满意”了？他仿佛对刚才的混乱视而不见，目光扫过队伍，落在了……林墨身上！
“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林墨面无表情，迈步上前，走到了那张破旧的木桌前。
医生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那双浑浊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死死盯住了林墨。嘴角那丝“微笑”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康复测试第一题……”医生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