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暹罗惊魂记
飞机舷梯的金属台阶在热带阳光下泛着白光，李总的金蟑螂吊坠刚探出舱门就遭遇第一次意外——他踩着自带的防滑拖鞋，在第三级台阶上表演了标准劈叉。
与此同时，寰宇大厦29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灰发青年李毅度正用镶钻钢笔戳着电脑屏幕。落地窗外CBD的霓虹灯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胸前的"蟑二代"铂金项链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老东西还真去泰国了。"他点开毒刺联盟的暗网页面，蟑螂形状的U盘插入接口时。李毅度冷笑着把照片拖进悬赏令，200万美元的金额倒映在他瞳孔里，像两团鬼火。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女秘书端着咖啡愣在门口。李毅度反手甩出钢笔，笔尖擦着对方耳钉钉入墙内："下次再敢不敲门——"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金蟑螂雕像，"我就把你喂给灭蟑无人机。"
女秘书颤抖着退出去时，李毅度正用变声器与杀手通话："记住，要让他死得像意外。"他转动老板椅，俯瞰着楼下蚂蚁般的车流，"比如......"指尖抚过李总留在办公桌上的肾宝片礼盒，"吃错药什么的。"
暗网页面突然闪烁红光，李毅度瞥见自己的悬赏令下冒出条新留言：【附赠目标：会擒龙手的外卖员，追加50万】。他抓起李总珍藏的雪茄咬在嘴里，却没注意到烟丝里爬出只机械蟑螂——那是李总特意留给侄子的"小礼物"。
"陈旭？"李毅度盯着监控里骑电动车的身影，突然笑出声，"等老东西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外卖员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按下了回车键。
"陈师傅！这台阶绝对被下降头了！"李总夹着裆部被抬上摆渡车时，镶钻手机壳还在播放《大悲咒》。
苏曼卿翻开黑色笔记本，钢笔尖在"意外记录"栏划下第一道："抵泰第1小时，董事长髋关节扭伤。"
接机的加长悍马刚驶出素万那普机场，第二场意外接踵而至。李总从车载冰箱掏出自备的蟑螂蛋白粉，搅拌棒突然弹飞，精准击中司机的后脑勺。车辆在七秒内完成甩尾、撞护栏、爆胎三连击，车载香水瓶里蹦出的机械蟑螂模型，正好卡进安全气囊的裂缝。
"这是谋杀！"李总从气囊里拔出脑袋，金丝眼镜腿插在鼻孔里，"曼卿快记下来！我要起诉这个国家的重力加速度！"
苏曼卿的钢笔尖停在"第2次意外"后，目光扫过车窗外掠过的棕榈树。树荫里有个穿绛红袈裟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虎口的老茧微微发烫。
第三场意外发生在芭提雅天使之城酒店。李总坚持要住他亲自设计的"蟑螂主题套房"，结果刚推开镀金蟑螂造型的房门，天花板吊灯就砸碎了玄关的招财蟑螂雕像。西溅的水晶碎片中，陈旭注意到门把手上沾着某种暗红色油脂。
"这是东南亚特色的欢迎仪式。"李总瘸着腿拍vlog，"家人们看这个蟑螂复眼造型的吊灯碎片，多像我们集团新研发的..."
陈旭突然拽着他的后领往后一扯。两米高的鎏金蟑螂装饰墙轰然倒塌，砸碎了李总刚放下的肾宝片礼盒。
夜幕降临时，意外频率开始飙升。第西场事故发生在酒店顶楼的无边泳池，李总戴着自研的灭蟑无人机下水测试防水性能，结果被突然启动的螺旋桨追着剃了个地中海发型。
第五次意外是客房服务送来的冬阴功汤，李总刚炫耀完汤里的蟑螂草药成分，整碗汤就扣在了苏曼卿的笔记本电脑上。
"第6次。"苏曼卿在泛着虾酱味的键盘上敲字，"董事长在浴缸触电时，陈先生是否注意到电压异常？"
陈旭正盯着浴室镜框上的符咒。那是个反贴的暹罗符文，用蛇血混合香灰写成，在《腐土识真诀》的感应中泛着污浊的紫光。但他只是淡淡回应："浴缸漏电保护器被人为短路了。"
真正的高潮发生在第七天傍晚的龙虎寺。李总坚持要给寺里捐赠鎏金蟑螂佛像，却在开光仪式上被突然倾倒的香炉烫伤了屁股。当他在香客围观下褪裤擦药时，陈旭看见他尾椎骨位置浮现出指甲盖大的青黑色斑痕——那形状像极了降头术里的鬼面纹。
回酒店的车上，苏曼卿合上写满七页的意外记录本。她的珍珠耳钉闪过冷光："董事长，您最近是否收过刻着古暹罗文的首饰？"
李总正往烫伤处涂抹蟑螂精华膏的手突然顿住，脖颈后的北斗纹路在空调风里若隐若现。
李总尾椎骨的鬼面纹在酒店射灯下泛着青紫。陈旭用手机闪光灯抵近观察，纹路边缘的皮肤正渗出细密血珠，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不是普通降头。"苏曼卿将紫外线灯对准纹路，鬼面的獠牙突然在紫光中扭曲成蟑螂触须，"董事长最近收过活体圣物？"
李总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扯下金蟑螂吊坠。24K金打造的蟑螂复眼在灯光下诡谲闪烁，腹部刻着的古暹罗文泛着血丝——那是用尸油沁染的咒文。
陈旭用镊子夹起吊坠，忽然听见细微的"咔嗒"声。金蟑螂的鞘翅竟如活物般翕动，六足爬过天鹅绒衬布时留下褐色粘液。苏曼卿的钢笔尖刺入蟑螂腹部，挑出半截风干的壁虎尾巴。
"双生降。"她将标本装入证物袋，"用壁虎断尾承载咒力，再以金蟑螂为媒介寄生——这是暹罗黑法里最阴毒的'纳黎宣之咒'。"
陈旭的指尖抚过吊坠链条，在第三节链环处摸到细微凸起。瑞士军刀撬开镀金外壳，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这枚价值百万的"开光圣物"，实则是精心设计的降头发射器。
"查监控。"苏曼卿调出李总行程表，"七天前在广州珠宝展，董事长从神秘卖家手中购得此物。陈旭，我们去养殖场查查线索。”
芭提雅郊外的废弃养殖场弥漫着腐臭。陈旭踩碎黏在鞋底的蟑螂卵鞘，夜视镜里浮现出诡异场景——三百个玻璃罐整齐排列，每个罐底都蜷缩着风干的壁虎，罐身用鲜血画着与金蟑螂相同的咒文。
苏曼卿的激光笔扫过操作台，试管架上残留的DNA样本与李总办公室的咖啡杯完全匹配。"这不是普通降头师。"她将培养皿对准月光，菌斑呈现寰宇集团的LOGO，"有人在用生物科技强化古老咒术。"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翅膀拍打声。陈旭拽着苏曼卿滚进消毒池，成千上万只变异蟑螂如黑潮涌过，它们的鞘翅上赫然印着"寰宇生物"的专利水印。
"李总要收购的养殖场..."苏曼卿擦掉防护镜上的黏液，"上个月发生离奇罢工，三百名工人集体梦见被金蟑螂啃食内脏。"
陈旭的手电筒光芒穿透了密室的幽暗。在培养舱内，一具被符咒缠绕的尸体沉睡其中，尸体紧握的账本揭示了一个秘密：一家跨国制药公司长期在此采购用于制造降头的变异蟑螂。
"原来如此。"苏曼卿翻到账本末页的签名栏，"李总收购养殖场会破坏某些人的'蛊虫供应链'——这位会长正是因为拒绝销毁证据被灭口。"
当陈旭掀开神龛的黑绸时，供奉的并非佛像，而是只机械复眼的金蟑螂神像。神像底座插着带芯片的降头杵，正持续发射针对李总DNA的诅咒频率。
"该收网了。”一个戴蟑螂腕表的降头师，此刻正在国际机场的贵宾厅，用笔记本电脑向某个瑞士账户发送"任务完成"的邮件。
而陈旭正将神像装入防辐射箱。养殖场外传来警笛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