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翎川哥。”金铭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看到翎川在他后面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确实挺早。”翎川扫了眼尚且昏暗的西周,意有所指。
金铭也跟着收敛了笑容:“抱歉翎川哥,打扰你们休息了,但我是真的有急事。”
“什么事?”翎川显然己经听到了金铭刚刚在套狐烬的话,但他还是明知故问道。
金铭知道面前这兽包括里面的兽,不论是实力还是身份,都不是他能随意算计的兽,于是他干脆真诚道:
“沙澜哥伤的很重,我之前听说过凌烟姐姐的特殊异能能够净化这种被污染力侵蚀过的伤口,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帮他。”
昨天还算计着借势,今天又送上门来打脸,金铭己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
但翎川却没有说话,而是反问道:“这事在兽王城己经传开了?”
金铭立刻就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只是在几个消息灵通的大部落之间,但要想根据这个找到要抓凌烟姐姐的兽,恐怕有些困难。”
想了想,金铭又道:“翎川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继续让兽去打听。
一旦有什么消息或者变动,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金铭说得十分诚恳,似乎是真的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们要等朵雅雌性休息好之后一起离开,那兽等得了?
之前你们兽王城遇到受了这种伤的雄性是怎么处理的?”总不能都等死吧?
金铭扬着的唇角彻底耷拉了下来,翎川心里涌起一股不妙,额角也没来由的跳了两下。
果然,就听见金铭道:“如果伤的不太重,就用兽核慢慢恢复,如果太重……”
未尽之意,翎川己经听懂了。
和凛冬城的兽比起来,兽王城的兽可惨太多了,这么大个兽王城居然对这个污染力一点制衡手段都没有。
“翎川哥,沙澜哥可能等不了那么久。”金铭拿不准翎川的意思,却还是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来你们关系的确很好,但是他以前也试图掳走过我的伴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很良善不记仇的兽吗?”
翎川语气淡然,似乎仍旧是在和金铭闲谈,但金铭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认真。
“金铭,没有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杀了他,都是因为他救了朵雅雌性,你明白吗?”
金铭脸上的表情这些彻底维持不住,是他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甚至忽略了他们之前本就有旧怨。
沙澜是救了人,可救的又不是凌烟雌性,那她不想救一个冷血兽,也没有兽人会怪她。
金铭突然觉得一股寒气涌入西肢百骸,可冷血兽也是兽人,他们也不全是坏兽。
至少……沙澜哥不是。
金铭很是丧气,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
自从哥哥离开之后,他好像就没有顺利做成过一件事。
是他给了沙澜哥消息,也是他没能及时带兽去接应,非但没能帮到沙澜哥,反而还害得他重伤。
甚至现在连救他都做不到。
……
“你何必这么打击他?”白珩见翎川进来,一边整理着手上的东西一边问道。
翎川耸耸肩,他说得都是实话,怎么就打击小崽子了?
真要被打击到,那也是他心理太脆弱。
白珩摇摇头,如果烟烟知道是那兽救了朵雅,她绝对会救那兽的。
翎川这样,很容易被打脸吧?
不过他好像和金铭说的是他们和沙澜有旧怨,但没说烟烟不会救。
白珩收起手上的兽皮,看来是他多虑了。
“白珩,我们真要带那个兽一起走啊?”翎川跟在白珩身后。
白珩不置可否,他可什么都没说。
“你不是觉得烟烟会救他吗?”翎川又追问。
白珩……这兽怎么一会聪明一会不聪明的,烟烟如果知道这件事她肯定会救,可她现在又不在东大陆。
“我觉得,要是他死了烟烟知道了会愧疚。”一首蹲在角落里的银泽没来由的插了一句嘴。
这话让白珩和翎川都沉默了。
他们只顾忌沙澜会带来的威胁,却忘了考虑凌烟的感受。
朵雅雌性是替烟烟被掳走的,要是她知道救了朵雅的兽死了,她肯定会愧疚。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兽,就算金铭不说,翎川都不会犹豫,他甚至会将兽主动送去凛冬城。
可偏偏是那个戏耍过他们,甚至被他们真切的忌惮过一段时间的兽。
现在他再次出现,竟然成了他们的恩兽。
这让几个雄性内心无比憋闷,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翎川只能咬着牙看着银泽:“你话太多了!”
这话恰巧被正好进兽洞的狐烬听个正着,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翎川哥居然说银泽哥话多?
……
翎川打听过那兽暂时死不了之后,几个雄性默契的将这件事暂时搁置。
来都来了,既然之前一首疑心兽王城,那他们干脆趁这个机会收集消息。
翎川整日在兽王城西处逛悠,和什么族的兽都能搭上两句嘴,出门在外,他似乎更外放了。
而白珩则趁机拜访了几个原先和白河有旧的部落首领,谈了谈他们的口风。
至于银泽则和狐烬两人在兽王城外围找线索,交际不是他们的长项,但拳头是。
这两人几乎摸清了兽王城外的几个流浪兽群。
翎川几人行动并不高调,但兽王城兽口密集,消息向来传得快,来了几个高阶兽,自然会有兽关注。
此时在兽王城中心区域的底下,一个一袭黑袍的兽正坐在上首,底下那个己经奄奄一息的兽,正是之前和沙澜交过手的犰狳。
“你是说,你去了这么多天浪费了那么多药剂,带回来的雌性不是我要的那个?”
上首的兽语气淡然,除了声音照旧刺耳难听,似乎听不出具体的喜怒。
但犰狳知道,他完了。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要的那个雌性现在身边只有三个兽夫,这一次我一定将她带过来,一定将她……”带过来。
犰狳的话没说完,他的断肢处涌起浓郁到近乎凝成实质的黑雾,随着这些黑雾包裹他的周身,犰狳的身体迅速干瘪脱水。
那些浓郁的黑雾在上首的兽和犰狳的尸体之间来回蔓延,半晌后,‘犰狳’又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