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的车窗开着，周继铭坐在驾驶位，转过头来，和姜任东对上视线。
姜任东跟着姜明莱走出家门，站在门廊，一时间无法思考。
周继铭？
姜明莱？
哦，他们不熟的。
姜任东忽然了然地点了点头，“继铭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我正好要去趟公司，咱们去会议室聊。”
周继铭略显心虚地别开视线。
他和姜任东认识这些年来，他们除了是好友，也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他初入社会的时候，姜任东已经事业有成，对他多有提携。
但现在……
周继铭回应他，“姜总，我是来接明莱的。”
姜任东顿住，下意识问，“接她干什么？”
姜明莱站在一边，“我们去吃早餐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你们去吃早餐？你和周继铭？”
姜明莱朝车边走去，伸手拉开了副驾的车门，“是啊，有什么问题？”
姜任东愣了愣没动，思索了自已女儿和周继铭的全部可能。
姜明莱最近有什么事需要咨询周继铭的吗？没有吧。
那他们是朋友吗？看上去有些奇怪，但也并不是无法接受。
还有一种可能，姜任东觉得像跨物种，实在没法往那边想。
虽然周继铭比他小十多岁，他还是很难想象他和自已的女儿有什么牵扯。
“你们怎么会一起去吃早餐？”
姜明莱坐进车里，把头探出窗外，“我们？因为我们……”
周继铭不等她说完，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来，打断了她的话，自已看向姜任东。
“我们有事情要谈。”
他怕姜明莱说出什么姜任东接受不了的话。
姜任东看向车里的女儿，“你又遇到什么事了？”
“怎么就是我遇到事了，也可能是周律师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我帮他开解呢。”
姜明莱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周继铭，他仍握着她的手腕，压在她腿边。
周继铭警告似的捏了捏她的腕骨。
“那我们先走了。”他对车外的姜任东说。
“欸，等等，”姜任东有些紧张，“你们现在，是朋友对吧。”
当然不只是朋友。
周继铭看了他一眼，“不算。”
哦，不算朋友，那太好了。
姜任东松了一口气。
姜明莱补充道，“爸，你想什么呢。”
姜任东只是说，“早些回来。”
-
把姜任东糊弄走，周继铭得以开车离开小区。
姜明莱终于有机会看一眼周继铭的好感度。
【71】
她摸着自已的手腕，看向他，“面对我爸，你很心虚哦？”
“我没心虚。”周继铭盯着前路。
“没心虚你拦我说话？”
周继铭默了默，他的确心虚，甚至觉得还有一丝愧疚。
他看了她一眼，“我怕你说什么不该说的。”
“什么是不该说的？”姜明莱转头看他，“是你经常为我吃醋，还是你喜欢我的事？”
周继铭深吸了一口气，把车拐进靠近店家的路，寻找着停车位。
被说中，他只能麻木地承认，“我的确为此心虚。”
“只是这样你就心虚？”姜明莱打量着他，看见他因为承认心虚，而涨了一点的好感。
周继铭没说话，他把车倒进停车位。
停稳后，他拔了车钥匙，解开安全带转身跟她说话，“这还不足够我心虚吗？”
“之前见你那样暗讽我和丛漾，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清汤大老爷。”
“清……”周继铭无语地顿了顿，转身就要去开车门，“下车，吃饭。”
姜明莱拉了一把他的袖子。
“欸，你等等，我有事情跟你说。”她抬眼看他，面上带着笑意。
周继铭闻声缩回了正要开门的手。
“过来点。”姜明莱还是拉他的胳膊。
还不够近吗？他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了。
像刚咬了一口的脆苹果。
周继铭的身体和姜明莱的手在两个座椅中间的位置相触，他没有再往前，是姜明莱凑了上来。
她的手在他的胳膊上爬呀爬，最后攀到了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扯着他的前襟边缘。
他有些僵硬，手指都忘记了弯曲，愣愣摆在腿上。
姜明莱只是这样，他就猜到她比不可能是要说什么正经话，或者做什么正经事。
她只是想捉弄他，就像往常……
周继铭忽然愣住，思绪也卡壳。
“你说了什么？”他转眼看她，耳边又麻又痒。
姜明莱一只手还撑在他肩上，笑眯眯地说着话，“我有说什么吗？”
她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借着这个借口，趁机用嘴巴碰了碰他的耳边，靠近脸颊的位置。
那里皮肤薄，敏感又脆弱。
她的呼吸，发丝，温度，一起落到那里。
周继铭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你就为了这个？”
他克制地把姜明莱的胳膊从自已肩上拿下来，但是没松手，手掌下本应该是她的衣袖。
但是现在，除了她纤细的手腕，他掌心里还有一条细细的钻石手链。
衣袖又随着胳膊的动作重新落下来，带着姜明莱的体温，连周继铭的手指一并盖住。
手心手背都觉得烫。
“这样就你可以放心地心虚了。”姜明莱歪过头去看他的脸。
现在落实之后，是虚上加虚。
周继铭的心脏怦怦直跳，“只是这个意思？”
“你希望代表意思？”
那甚至都算不上亲了一口，她没想那么多。
见她又是这个态度，周继铭压抑着呼吸，他手掌下的那条钻石手链已经被捂热。
“我当作是你不小心，”他慢慢松开手，“我不希望自已和姜任东做不成朋友。”
“如果二选一呢？”姜明莱又凑近。
周继铭胸前数值变化的速度和他的心跳是同样的节奏。
他再次沉默。
“你选不出来？”
他选得出来，只是不想承认。
姜明莱慢慢摘掉周继铭的眼镜，他没反抗，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两人已经离得很近。
她闻到周继铭身上的木质香水味。
姜明莱贴近，轻轻亲了一下他的眼角，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她手下，周继铭的脖子在发烫，热度逐渐向上蔓延。
他先她一步，侧过脸，伸手拿到眼镜戴上，整张脸都涨红了。
“现在呢？”姜明莱坐回去，并不需要他回答了，答案显而易见，“以后在姜任东面前，千万不要露馅哦。”
周继铭没说话，姜明莱看向他胸口。
【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