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知青点的土墙,沈南枝就被周红梅尖锐的声音吵醒:“有些人啊,大半夜不睡觉,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厮混!”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昨晚偷偷给裴砚送麦乳精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洗漱时,她故意凑到周红梅身边:“周同志这是羡慕了?要不我给你也介绍个?”气得周红梅把毛巾重重摔在脸盆里。沈南枝哼着不成调的歌,心里盘算着今天上工怎么多弄点积分。
早饭依旧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粥和硬邦邦的窝头。沈南枝端着碗坐到裴砚身边,压低声音说:“昨晚的东西记得喝,补身子的。”
裴砚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沈南枝同志,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晚点找个时间还给你”本来昨晚就不该要的,自从家里出变故后,己经太久没感受过这样的善意,一时愣住,等反应过来,她都早走了。
“少废话!”沈南枝把一块咸菜塞进他碗里,“再推三阻西,以后别想我理你!”周围知青的目光纷纷投来,她毫不畏惧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
上工铃响起,知青们扛着农具往田里走。今天的任务是插秧,沈南枝磨磨蹭蹭地跟在队伍最后。下了田后,她故意放慢动作,时不时首起腰捶捶背,嘴里嘟囔着:“这腰啊,怕是要断了。”
刘建国在旁边阴阳怪气:“沈南枝,这么慢吞吞的,是等着裴美人来帮忙啊?”
沈南枝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刘同志这么有精力,要不帮我插了?”说完又弯下腰,继续慢悠悠地插秧,心里想着:我可是专业摆烂选手,怎么可能像你们这么拼命。
她偷偷瞥向田埂,裴砚正在那里记账(因身体实在太差,村长怕闹出人命,没办法只能给他找了一个轻松但工分也相对低的活)时不时担忧地看向她。
沈南枝故意大声喊道:“裴砚!我这腰快不行了,你快来救救我!”惹得周围知青一阵哄笑。
日头升到头顶时,大部分知青都完成了任务,只有沈南枝的进度还不到一半。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泥水里,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大声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裴砚拿着毛巾走过来,欲言又止:“南枝,你休息会儿......”
“还是裴砚心疼我!”沈南枝接过毛巾,慢悠悠地擦了擦脸,“其他人都只顾着自己干活,没一个心疼人的。”她冲裴砚眨了眨眼,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继续插秧。
下午的太阳更毒了,知青们都有些无精打采。沈南枝首接找了个树荫,躺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我这是在补充体力,等会儿肯定干劲十足。”
趁没人注意,赶紧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些吃的,补充体力,嘿嘿…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偷偷用积分兑换了“大力增幅”,不然自己早累趴了。
收工的哨声响起时,沈南枝的任务还没完成。她磨磨蹭蹭地从树荫下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正准备继续干。
裴砚突然拦住她“沈南枝同志,等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钱票,“这些你收下,就当是买那些东西的钱,我知道这…完全不够,但是我…只有这么多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沈南枝皱起眉头,“我说了是送你的!”
“可是太贵重了......”裴砚坚持道,“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的东西。”
“谁说平白无故了?”沈南枝双手叉腰,“就当是我投资!等你以后发达了,再十倍百倍还我!”
“我......”裴砚还要说什么,被沈南枝打断:“行了行了,再啰嗦我真生气了!”她抓起他的手,把钱塞回去,“留着买点好吃的,看你瘦得跟竹竿似的!”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就走,留下裴砚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钱发愣。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回到知青点,沈南枝首接瘫倒在床上,嘴里念叨着:“这一天天的,比在现代上班还累。”周红梅的嘲讽声又传来:“沈南枝,你真肤浅,就裴砚那样虚的身体,也就你看的上了!”
“我乐意!”沈南枝翻了个身,继续躺着,“总比某些人只会背后说闲话强。”
夜深了,知青点渐渐安静下来。沈南枝悄悄摸出系统界面,查看今天的收获。挖野菜、采草药都是趁着休息时间偷偷弄的,零零散散又攒了几块钱。她盘算着下次给裴砚换点什么补品,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还要找机会偷懒。
而此时,男寝里的裴砚正小心翼翼地打开沈南枝送的麦乳精。他舀了一勺,用热水冲开,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是母亲去世后,他第一次喝到这么甜的东西。
“沈南枝......”他轻声呢喃,望着窗外的月光,眼眶微微。这个干活总是懒洋洋,却又无比温暖的女孩,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他灰暗的生活。
第二天知青和村民们陆陆续续下工了,只有沈南枝依旧磨磨蹭蹭还有小半活没干完。她故意在裴砚面前装可怜:“裴砚,我这手都起泡了,你看怎么办呀?”
裴砚红着脸说:“我......我帮你干活吧。”
“还是裴砚你最好了!”看着裴砚认真干活的样子,沈南枝心里暖暖的,想着:虽然穿越后要干活,但有裴砚在,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些。裴砚会在记账时偷偷帮沈南枝带水,沈南枝则变着法子给裴砚送吃的,裴砚在她时不时的投喂下身体终于不像之前那么虚了。
知青点的闲言碎语依旧不断,但他们都选择了无视。
这天收工后,裴砚又拦住了沈南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草绳编的蚂蚱:“这个给你,小时候我爹教我编的......”
沈南枝接过蚂蚱,翻来覆去的看,手真巧,心里暖暖的:“真好看!”她把蚂蚱揣在衣兜里,“走,陪我去后山转转,说不定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两人并肩往后山走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微风拂过,带着野花的香气,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两个孤独的灵魂,就这样慢慢靠近,互相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