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虎的命令像一道道冰冷的符节,管家常有福连声应“是”,连滚爬爬地出去安排人手买棺材、搜查房间。
常天虎则都带着众人回到前厅等待。
而漂浮在空中的、无人可见的怨魂刘雨红,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看着那些在她房间里翻箱倒柜的人,看着常天虎那张冷酷的脸,看着常天启虚情假意的神态......她虚无的魂魄中,无情怨毒的看着这一切。
信......他们找不到的。她在心底无声地冷笑。第一封被我烧了,另一封......就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的时候,己经和着糕点,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带进了坟墓!你们永远别想找到!
但是......她的“目光”怨毒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个逼死我的人......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如果敢把我的秘密透露半个字,我的血书,就是刺向你的一把把利剑!常天虎......他闻出来了......他一定闻出来了!那又怎么样?我己经在常家的根儿上动了手脚,我要用命保住我的兴儿平安长大,让他继承常家的一切!
呵!游戏,开始了!
西厢房被翻了个底朝天。
精致的雕花妆奁被粗暴地撬开,里面的金银首饰、胭脂水粉撒了一地;紫檀木的箱柜抽屉全被抽出来,衣物被褥被撕扯开,棉絮纷飞;连床板都被几个壮实的家丁合力掀开,地板缝被用刀尖仔细地抠挖过……整个房间如同遭遇了土匪洗劫,一片狼藉,弥漫着尘埃和绝望的气息。
然而,除了二姨太生前一些寻常的物件外,那两封关键的、催命的匿名信,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纸屑都没有找到。
一无所获的回到前厅,向常天虎报告。
常天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云。
“废物!” 常天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寒。
常天虎从主位上站起来,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盯在了门房常贵身上。
“常贵!” 常天虎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滚过来!”
常贵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厅中跪下,头磕得砰砰响:“大......大老爷,小的在......”
“说!” 常天虎没有任何废话,“府里最近,尤其是三天前,是不是收到过给二太太的信?或者任何可疑的东西?给老子想清楚!敢漏一个字,老子扒了你的皮!”
常贵浑身筛糠般抖着,大脑一片空白,在死亡的恐惧下拼命回忆:“信......回......回大老爷,有......确实有一封信!大概五六天前......对!是五六天前!小的早上起来打扫门口,发现大门底下塞进来一封信!”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春儿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了头。
“继续说!” 常天虎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更强了。
“那信上写着‘二太太 刘雨红 亲启’的字样......但是,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看着不像正经人写的......” 常贵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小的当时觉得奇怪,赶紧打开府门往外看,可大清早的,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
“然后呢?” 常天虎追问。
“然后小的不敢耽搁,就把信收起来,正好碰到春儿姑娘,小的就把信交给春儿姑娘了,说是给二太太的,后面......后面小的就再没见过给二太太的信了!真的!大老爷明鉴啊!” 常贵磕头如捣蒜。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