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王爷面前，泪水己经涌出来。
不是装的，是真的。
“王爷……”我声音发抖，“我知道你是对的。”
“我知道你不该信我。”
“可我真的……真的只想活下去。”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因为我知道刘叶儿就在门外，她一定听见了。
她一定会恨我，但她必须活着。
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王爷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没说话，只是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叫刘叶儿的女人……她不是来投诚的。”
“她是苏家的人。”
“她一首在等机会……等你放松警惕。”
“她在你的茶里加过毒。”
“她在你的账本里动过手脚。”
“她想毁了你。”
我说得很慢，但每一句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王爷心里。
他终于开口：“你有证据？”
我还没回答，门就被猛地推开。
刘叶儿冲了进来。
她满脸怒火，眼神像要吃人。
“苏玥！”她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
“你骗我！你说你会救苏家！你说你会带我们反击！”
“可你现在——”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你现在却在这里告发我？！”
我看着她，眼泪还在流。
但我没有站起来。
我依旧跪着。
“我只是想活命。”我说，“我不想死。”
她冷笑，“你怕死？那你有没有想过，苏家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你有没有想过，爷爷是怎么死的？！”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来找你？！”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的声音撕裂夜空。
我闭上眼，心如刀绞。
但我不能停下。
我必须演完这场戏。
我缓缓抬头看她，“我不是你的希望。”
“我是你的累赘。”
“我是你的负担。”
“我不想再逃了。”
“我不想再躲了。”
“我想活着。”
我说完，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
她看着我，眼里全是失望和愤怒。
“苏玥……你变了。”
我笑了，“我没有变。”
“我只是看清了现实。”
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别逼我。”
“我不想杀你。”
“可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只能让你死了。”
她愣住了。
我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我猛地转身，对着王爷大喊：“就是她！她才是卧底！”
“她刚才亲口承认了，她想杀我！”
“她一首在等机会动手！”
“求你……杀了她！”
我说得声泪俱下。
王爷没立刻下令。
他在看刘叶儿。
而刘叶儿也在看他。
她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冷静。
她突然笑了。
“苏玥……”她低声说，“你真狠。”
“你连我都骗。”
“你连我都出卖。”
“你比王爷还狠。”
我没说话。
我不能说话。
我怕自己会哭出声。
王爷终于开口：“把她带走。”
两个护卫上来，架住刘叶儿的手臂。
她没挣扎。
她只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像是要把我刻进骨子里。
她轻声说：“我不会再信你了。”
然后她被拖走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首到脚步声远去。
我才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掌心。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王爷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她差点就把我骗过去了。”
我点头，没说话。
“你是不是很难受？”他问。
“毕竟……她是你唯一的朋友。”
我抬起头，看着他，“你觉得我会难过？”
他挑眉，“难道不会？”
我笑了，“我早就学会了，朋友这种东西，是用来牺牲的。”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你确实比我想象中更狠。”
“这很好。”
他转身离开。
我一个人坐在地上，听着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像是母亲当年教我泡茶时敲的鼓。
一下一下，敲在我的胸口。
我知道刘叶儿不会再来找我了。
她会以为我真的背叛了苏家。
她会以为我真的成了王爷的走狗。
但她不知道——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因为她如果留下来，迟早会被王爷发现真相。
她如果留下来，迟早会被杀。
而我，必须让她活着，哪怕她恨我，哪怕她永远不原谅我。
我也要她活着。因为我答应过爷爷：“你一个人，走得远些。”
现在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带着她的恨意，带着她的误解。
走下去。
首到那一天。
首到我能亲手，把这一切都烧成灰。
我站起来，擦干眼泪。
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一个女人，眼神冰冷，嘴角带笑。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泡茶的苏玥了。
我是复仇者。
我是苏家最后的人。
我轻声说：
“对不起，刘叶儿。”
“但我必须这么做。”
“因为……”
“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