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第一页,指着照片里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骄傲地说:"这是呦呦刚来爹地家的时候!"
"这是呦呦一岁生日!"
小家伙又翻到下一页,照片里的她坐在高脚椅上,小手糊满了奶油,而姜斯年站在一旁,唇角微扬。
"这张是呦呦第一次过圣诞节!"
呦呦兴奋地指着另一张照片,画面里姜斯年正蹲在圣诞树前整理礼物。
呦呦兴高采烈地翻着相册,小手指着一张张照片,声音清脆得像风铃:"这张是爹地第一次给呦呦扎辫子!爹地笨笨的,把呦呦的头发都缠住啦!"
扶摇看着照片里姜斯年皱着眉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时的他,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却被一个小女孩的头发难倒,表情比谈百亿项目时还要严肃。
"这张更好玩!"
呦呦又翻到下一页,指着照片里浑身泡沫的自己,和同样满身泡泡的姜斯年,"爹地给呦呦洗澡,结果自己也被泡泡淹没啦!"
照片里的姜斯年头发上顶着泡沫,却笑得那么开怀,完全不同于扶摇记忆中那个冷峻的模样。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画面,原来这三年,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学着做一个父亲。
"还有这张!"
呦呦兴奋地翻到相册中间,"爹地学做蛋糕,把厨房都变成白色啦!"
照片里的姜斯年满脸面粉,连睫毛上都沾着糖霜,却骄傲地举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草莓蛋糕。
没想到姜斯年连这种糗事都愿意记录下来,就为了让女儿开心。
姜斯年一首有在好好做一个父亲。
呦呦一边说一边回忆,相册里的照片很多,不仅有呦呦的还常常有姜斯年的身影。
"姨姨,这张也要放进去!"
呦呦从口袋里掏出今天在水族馆拍的合照,照片里,她站在中间,一手牵着姜斯年,一手拉着扶摇,三人的倒影映在巨大的玻璃缸上,与游过的鱼群重叠,像是一场梦幻的定格。
呦呦的小手指着相册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眼圈突然红了:"这里本来该放妈咪的照片的......"
她抬起小脸,天真又困惑地问:"爹地说妈咪长得丑不爱拍照,是真的吗?"
扶摇的指尖猛地掐进相册边缘,纸页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她盯着照片里姜斯年温柔给呦呦擦头发的模样,怎么也无法把这个画面和"长得丑"的恶劣行径联系起来。
“?”
玩累了的小家伙打了个哈欠,眼皮渐渐沉重,却还强撑着嘟囔:"姨姨……以后还要一起拍照……"
扶摇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起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呦呦在她怀里渐渐睡去,小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生怕她离开。
姜斯年轻轻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扶摇趴在床边睡着了,长发散落在呦呦的被子上,月光透过纱帘,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光影。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唇角却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扶摇猛地惊醒,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她下意识看向床上的呦呦,确认孩子仍在熟睡后,才与站在床另一侧的姜斯年西目相对。
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退出房间,姜斯年反手带上门时,门锁发出极轻的"咔哒"声。
走廊壁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印满小星星的墙纸上。
"姜斯年..."
扶摇咬着下唇,唇瓣上还留着浅浅的齿痕,"你再考虑考虑我说的话。我想你己经调查过我了,之前……是我不好,可我现在真的变了,我不会对呦呦怎么样的,我是真的想做好呦呦的母亲。"
她攥紧衣裙的布料,指节发白,"或者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扶摇猛地抬头。她睁大的眼睛里映着壁灯的光,像是突然被点亮的星子:"你...你答应了?!"
姜斯年看着眼前的人:"扶摇,你必须在呦呦面前做一个母亲该做的。"
姜斯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呦呦的成长不仅需要父亲的守护,更需要母亲的温柔。
他可以给她最坚实的臂膀、最周全的保护,却永远无法替代那份独属于母亲的细腻与温暖。
他至今记得那天母亲节,呦呦从幼儿园带回的手工贺卡。
孩子眨着大眼睛问他:"爹地,我的贺卡可以送给谁呀?"那一刻,向来运筹帷幄的姜氏掌权人竟手足无措,然后说:“烧掉。”
月光透过纱帘,在儿童房的地板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姜斯年凝视着熟睡的呦呦,孩子怀里还紧紧搂着那只企鹅玩偶,里面藏着他每年偷偷准备的"妈咪来信"。
以母亲的口吻给呦呦写的信,呦呦也一首相信这是天上的星星妈咪给她写的。
他知道自己编织的谎言终究会被长大后的孩子识破,却更怕呦呦会变成那种敏感怯懦的孩子,在深夜偷偷哭泣想妈妈时连个安慰都找不到。
“我知道,”扶摇诚恳的说,“姜斯年,谢谢你。”
姜斯年的指尖在她眼尾停顿了一瞬,随即缓缓收回。
走廊的壁灯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阴影,将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情绪都藏在了晦暗处。
"不用谢。"他声音低沉,转身时西装面料擦过她的手臂,"不是为了你。"
扶摇望着他走向客厅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右肩的衣料有一小块不自然的褶皱——那是呦呦今天趴在他肩头睡着时,流口水弄湿的痕迹。
她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伸手抚平那道褶皱。
"我知道。"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肩线,"但还是要谢。"
"我会做好的。"她轻声承诺,"做一个...真正的母亲。"
姜斯年背过身子:"嗯。"
扶摇的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一个转身,月光在她发丝间流转,衬得她眼底的嗔怒格外明亮。
她抬手指向姜斯年,指尖几乎要戳到他高挺的鼻梁:"姜斯年,你才丑呢!"
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着火星。
姜斯年站在原地,看着扶摇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消失在走廊拐角,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自语:"我丑?"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转身看向玄关处的穿衣镜,镜中的男人西装笔挺,眉眼深邃,哪里有半分"丑"的样子?
"呵。"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脑海中却那晚她动情的时候——
扶摇醉眼朦胧地趴在他胸口,一脸懊悔又痴迷的手指描绘着他的五官说:"姜斯年,都怪你我才忍不住,是不是专门来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