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周末，动物园里人声鼎沸。
扶摇牵着呦呦的小手，站在熊猫馆前排队。
呦呦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熊猫发箍，兴奋地蹦蹦跳跳。
"姨姨！熊猫会翻跟头吗？"呦呦仰着小脸问道。
扶摇正要回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哦。"
她回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是周谨言，扶月的主治医生，国内顶尖的心脏病专家。
他今天穿着休闲的浅蓝色衬衫，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周医生？"扶摇有些惊讶，"好巧。"
"是啊，带侄子出来玩。"周谨言微笑着，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没想到能遇见你......和你的......"他的视线移向正歪头打量他的呦呦。
"这是呦呦。"扶摇下意识将孩子往身边带了带，"我......朋友的女儿。"
"姨姨，"呦呦突然拽了拽扶摇的衣角，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周谨言，"这个叔叔是谁呀？"
周谨言蹲下身，平视着呦呦："我叫周谨言，是你姨姨的朋友。"他从口袋里变魔术般掏出一个熊猫徽章，"送给你。"
呦呦惊喜地接过，甜甜地道谢。扶摇注意到周谨言看孩子的眼神格外温柔。
西人结伴同行。
周谨言学识渊博，给孩子们讲解动物知识生动有趣。他的侄子很快和呦呦玩到一起，两个小朋友手拉手跑在前面。
"你很喜欢孩子？"扶摇看着周谨言耐心回答呦呦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忍不住问道。
周谨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嗯，特别是......像你这样温柔的人教出来的孩子。"
扶摇耳尖一热，假装整理头发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周谨言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有那个心思，整日里忙的不行哪里有时间谈恋爱什么的。
但都带着孩子在一个园区里面，故意躲着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姨姨！快来看！"呦呦突然跑回来，一把抱住扶摇的腿，"小猴子在吃香蕉！"
扶摇被拉得一个踉跄，周谨言及时扶住她的手臂。
那一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姜斯年惯用的雪松香水截然不同。
"小心。"周谨言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她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舅舅喜欢阿姨！"小浩突然大声说道，还调皮地朝周谨言挤了挤眼睛。
他年纪虽小，却早就看出舅舅看扶摇阿姨时的眼神，和看其他病人时完全不一样。
周谨言耳根瞬间红了，低声呵斥："小浩！"但语气里的慌乱却出卖了他。
他下意识看向扶摇，生怕她因此感到尴尬。
初遇扶摇的那个下午，周谨言正在心外科的走廊翻阅病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那个站在护士站前的纤细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她穿着简单的米色针织衫，长发松松挽起，正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与护士沟通妹妹扶月的治疗方案。
"我查阅过最新的医学期刊，这种病例可以考虑导管消融术。"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专业度，指尖在平板上调出一篇篇文献，"这是梅奥诊所去年的成功案例。"
周谨言不自觉地停下脚步。他见过太多焦虑崩溃的家属，却从未见过这样——将妹妹的病历研究得比住院医师还透彻的家属。
还有些时候，医院的走廊在深夜总是格外寂静，唯有护士站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
周谨言值夜班时，常常看见扶摇蜷缩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头，屏幕的蓝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
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时而停下来翻阅手边的医学资料，时而抬头望向扶月的病房门——那扇门后，是随时可能响起警报器的妹妹。
扶月的病情像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常让她自己陷入绝望。治疗的过程总是痛苦的，他作为主治医生让家属开导病人。
某天，周谨言听着病房里的人说着，"姐，我撑不下去了......"
他透过透明玻璃看到里面，扶摇听见妹妹在病床上哽咽。她放下电脑，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得像拂过一片羽毛。
"你记得我们刚来时候的那盆干枯的绿萝吗？"她握着扶月扎满针眼的手，声音带着笑意。
"你说它肯定活不过冬天，可它现在还在医院门口的阳台上爬满整面墙。"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妹妹的掌心，"扶月，生命比你想象的顽固多了。"
周谨言站在门外，看见扶月破涕为笑，而扶摇转身时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光。
有时凌晨三点，周谨言会"偶遇"在自动贩卖机前买咖啡的扶摇。
她的针织开衫上沾着咖啡渍，头发随意地扎成团子，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这样人实在迷人，周谨言向扶摇表白。
但扶摇首接拒绝了，她说她没有心情谈恋爱。周谨言只好放弃，可当再次碰到扶摇的时候，他那颗沉睡的心立马活了。
扶摇正蹲着帮呦呦系鞋带，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她假装没听见，继续专注地整理呦呦的蝴蝶结，她己经拒绝过周谨言了，但在孩子们面前不好在提。
"小浩哥哥，"呦呦突然仰起小脸，天真地问，"什么是喜欢呀？"
小浩一副小大人模样："就是像我舅舅这样，偷偷看扶摇阿姨，看着阿姨就特别高兴，本来他都不乐意带我来动物园的，现在就特别高兴来......"
"小浩！"周谨言一把捂住侄子的嘴，沉稳的医生此刻窘迫得像个毛头小子，"抱歉，孩子胡说八道......"
扶摇站起身，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笑道："没关系，童言无忌。"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那抹笑容格外温柔。
周谨言一时看得有些出神，首到小浩挣脱他的桎梏，拉着呦呦往前跑去："我们去买棉花糖！"
一路上，扶摇都会细心的照看呦呦，拿着手机给呦呦拍照。
呦呦是个乐意配合的小模特，总说着，“我要拍多多的照片给爹地看！”
“爹地”这个称呼像一根细小的刺，猝不及防地扎进他心里。
他原本温和的目光微微一滞，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