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小朋友们兴高采烈地牵着妈妈的手从教室里出来，呦呦紧紧攥着扶摇的手指，小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小朋友们对呦呦的妈妈都充满了好奇，做活动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的盯着呦呦和她妈妈看。
“呦呦，为什么第一次看你妈妈来接你呀？”一个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扶摇感受到掌心里的小手突然收紧，她眼睛一酸。
蹲下身，轻轻整理了一下呦呦的草莓发卡：“因为妈咪工作太忙了，对不起呦呦，以后一定多来接你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得像融化的巧克力，眼睛里还泛着未散的水光。
呦呦害羞地点点头，小脸埋在扶摇肩头蹭了蹭。这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突然大声说：“呦呦的妈妈比爸爸有钱多了！”他指着停在路边的宾利，“我爸爸说那辆车能买十辆普通车！”
王小虎的妈妈立刻揪住他的耳朵：“胡说什么呢！怎么那么多嘴！”但不少家长都忍不住偷瞄那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又看看扶摇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卡地亚手镯。
她们自然也都看出来了，常常来接送呦呦的爸爸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呦呦妈妈穿戴不菲，大人们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己默默腹诽完。
扶摇不慌不忙地从爱马仕包里取出几盒精致的马卡龙：“这是阿姨店里新做的点心，大家尝尝看？”她温柔地分发给小朋友们，“以后让呦呦经常带给大家吃好不好？”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呦呦被小伙伴们簇拥着，小脸笑得像朵太阳花。
几位妈妈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包装盒上烫金的"小鹿斑比甜点"logo。
“呦呦妈妈是开甜品店的？在哪条路上啊？”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妈妈问道。
“就在玉兰苑商业街转角，”扶摇微笑着掏出手机，“要不加个微信？以后大家可以常来坐坐。”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妈妈们争先恐后地扫码，心里暗暗记下每个家长的备注——这些都是呦呦同学的妈妈，以后能通过她们了解女儿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姜斯年站在不远处，看着扶摇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各种问题。
她谈吐优雅却不失亲切，既没有炫耀自己的财力，又巧妙地化解了关于他们关系的尴尬。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衬得她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
夕阳的余晖洒在幼儿园的游乐场上，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呦呦一手拉着姜斯年，一手拽着扶摇，小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欢喜：“爹地！我们回家吧！”
姜斯年自然地接过扶摇手中的书包，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远处的小葡萄突然喊道：“呦呦，来玩跷跷板呀！”
呦呦的小脑袋在姜斯年和扶摇之间转了转，犹豫地松开两人的手。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着跑开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本正经地摆摆手：
“爹地，姨姨，我去应酬一下！”
"应酬"两个字被她奶声奶气地说得字正腔圆，活像个小大人。姜斯年扶额——这分明是他上周视频会议时随口说的“爹地去应酬一下”，没想到被女儿学了个十成十。
扶摇忍俊不禁地看着小姑娘跑远的背影。呦呦的牛仔背带裤随着蹦跳的动作一甩一甩，发顶的蝴蝶结都快颠散了，却还不忘维持"社交礼仪"，跑到半路又转身补了句：“姨姨要等我回来哦！”
待呦呦的身影消失在滑梯后方，姜斯年才低声开口：“今天...谢谢你。”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书包带，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呦呦的妈妈......去世了。”
“去世了？！”扶摇猛地停住脚步，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姜斯年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厌恶——那不是一个痛失所爱之人的悲伤，而是某种更深、更黑暗的情绪。
扶摇的指尖微微发凉。她看着眼前这个连提起都带着厌恶的男人，她脸色变得苍白。
“付小姐，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姜斯年转身面对她，夕阳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都会满足。”
姜斯年欠扶摇一个人情，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她的要求。
扶摇深吸一口气，首视他的眼睛：“那如果我要呦呦呢？”
“房东太太。”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可眸色己暗沉如夜，“我没和你开玩笑。”手指缓缓收紧，金属表带在腕间勒出深痕，“我的承诺，不包括呦呦。”
远处传来呦呦银铃般的笑声，正和小伙伴玩得开心。这笑声像把双刃剑，一面割裂着此刻紧绷的气氛，一面又让姜斯年的眼神柔软了一瞬。
就在这时，呦呦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插入两人之间：“小葡萄我不玩啦！我要回家！”她左手牵起姜斯年，右手拉住扶摇，天真地问道：“姨姨也和我们一起回家对不对？”
“对，”扶摇蹲下身，温柔地帮呦呦整理跑乱的衣领：“呦呦愿意和姨姨一起吗？”
呦呦不明所以，但她很喜欢扶摇，特别是今天陪着她的扶摇，所以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捣蒜般点了点头。
扶摇抬头看向姜斯年，眼中带着恳求，“让呦呦陪我一天可以吗？就今天。”
姜斯年凝视着她泛红的眼眶，又低头看看女儿期待的小脸。呦呦正用那双和扶摇如出一辙的杏眼巴巴地望着他，发间的草莓发卡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他沉默半响，最终点头，声音低沉，“好。”
呦呦欢呼着扑进扶摇怀里，小短腿兴奋地晃荡。扶摇抱起孩子时，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捧着易碎的梦境。
呦呦一手拉着一个大人往停车场跑。姜斯年落后半步，看着扶摇纤细的背影——她走路的姿态优雅，低头时发丝垂落的弧度都似乎格外美丽。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融为一体，长长的拖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