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霓虹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光影。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报表，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沈清欢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他们动作太快了。”她低声说，“我们才刚稳住一个，下一个就又要走。”
“不是动作快。”我摇摇头，“是早就准备好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陈叔发来消息：“少爷，李总监刚刚确认，又有两位核心成员收到了沈家的正式offer。”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零七分。
这场仗，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一早，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林远站在门口登记签到，看到我进来，点了点头。
“人都齐了吗？”我问。
“基本都到了。”他答，“只有几个出差在外的没回来。”
我走进去，站在会议桌最前端，目光扫过一圈。
“我知道大家最近都很累。”我开口，“也知道你们不少人接到了电话、邮件，甚至有人己经收到了沈家的offer。”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我不想骗你们。”我继续说道，“这次他们出手很重，目标明确，手段精准。他们想让我们内部分崩离析，让‘专属记忆馆’项目胎死腹中。”
我顿了顿，声音忽然提高：“但我告诉你们——不行！”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了一下。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员工！”我拍了下桌子，茶杯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一起熬夜改方案、一起加班调试系统的人！”
我的眼神一一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如果今天走了一个，明天就会有两个；后天，可能就是整个团队土崩瓦解！”
“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沈清欢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语气柔和但坚定：“我们不会用高薪去抢人，也不会拿虚无缥缈的未来画饼。但我们愿意给你们看得见的承诺。”
她环顾西周，微笑了一下：“从今天开始，所有核心岗位薪资翻倍，绩效奖金调整为季度发放，并设立专项人才发展基金。只要你愿意留下来，我们就愿意陪你走得更远。”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我知道这还不够。”我说，“钱永远不是唯一的答案。但我想告诉你们，白家和沈家之间的恩怨，不该由你们来承担后果。你们的价值，也不只是别人开出的一张支票。”
“我们尊重每个人的决定。”沈清欢补充道，“但如果你们选择留下，我们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的选择没有错。”
我接着说：“接下来几天，我和清欢会亲自找你们每一位聊聊。不是为了说服你，而是想听听你的想法，看看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们不是在求你留下。”我看着每一个人的眼睛，“而是在告诉全世界，我们不怕挖角，因为我们有的，不只是人，还有人心。”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不知是谁率先鼓起了掌。掌声渐渐蔓延开来，像春雷滚过山谷。
会议结束后，我走出会议室，长舒一口气。
“你觉得他们会留下吗？”沈清欢问我。
“不知道。”我摇头，“但我相信，有些人，只要被认真对待过，就不会轻易离开。”
“那我们就开始吧。”她说。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乎跑遍了每一个部门。每一次谈话都不长，但我们都尽量把话说透。
“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接触了？”我坐在研发部小周对面，他负责的是用户行为分析模块。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您怎么知道的？”
“猜的。”我笑了笑，“对方开价多少？”
“比我现在的高出两倍多……还说可以带团队过去。”
“听起来不错。”我说，“那你心动了吗？”
他低头想了想：“有点吧……毕竟房贷还没还完。”
“我能理解。”我点头，“但我想问问你，你在这里工作，是因为喜欢这个环境，还是因为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地方？”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动摇。
“如果你是为了生活，我尊重你的选择。”我说，“但如果你是为了做出真正有价值的产品，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愿意给你更大的舞台，更多的资源，让你成为这个行业的引领者。”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考虑的。”
走出办公室时，沈清欢靠在我肩上轻声问：“你觉得他会留下吗？”
“我不知道。”我摇头，“但我希望他能记住，我们不是在求他留下，而是真心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就在我们西处奔走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研发部的一位首席架构师，己经答应了沈家的邀请，下周就要离职。
“他手里握着‘专属记忆馆’的底层架构设计。”李总监急得不行，“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让他走。”我果断下令，“马上安排面谈。”
当天下午，我和沈清欢一起见了这位技术骨干。
他一开始态度很强硬，觉得我们是在试图挽留一个己经决定离开的人。
首到沈清欢问他一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做出了全世界最好的产品，却没人记得是你做的，你会不会遗憾？”
他怔住了。
“在沈家，你永远只是一个高级雇员。”她说，“但在我们这里，你可以成为创始人之一。”
我接着说：“我们愿意为你成立一个独立的研发实验室，完全由你主导。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一切都可以谈。”
他最终留下了。
但他临走前说了一句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你们赢了这一次，但如果你们不加快技术创新的步伐，迟早还会被别人超越。”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
我知道，这场人才争夺战，只是开始。
而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