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会议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昨天晚上，我己经让白远把最新的资料整理出来，现在桌上摆满了各种报表、分析图和人物关系网。
沈清欢走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昨晚没睡好吧？”
“嗯。”我接过咖啡，“你也没休息好。”
她笑了笑，“这种时候，谁能睡得着。”
林浩也进来了，神情凝重，“人都到齐了，等你呢。”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会议桌。
两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己经坐在那里，气氛比前几天更加压抑。毕竟，我们原本的反击计划被对方一招瓦解，还差点连根拔起。
“各位。”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知道大家都很疲惫，也很焦虑。但我们不能停下。”
有人点头，有人皱眉。
“上一次的失败，不是因为我们不够聪明，而是因为我们在打一场信息不对称的仗。”我顿了顿，“所以，我们要重新制定计划，不能再按原来的思路走了。”
沈清欢补充道：“这次的重点是调整方向，找到对方真正的薄弱点，而不是继续硬碰硬。”
我接着说：“首先，我们需要重新梳理所有的情报，尤其是幕后黑手在海外市场的布局情况。他们在国内己经布下了重重防线，但在海外市场，可能还有空子可钻。”
白远立刻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刚刚整理的，关于周家及其关联企业在海外的投资情况。”
我把资料传下去，“请大家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头翻阅资料。
突然，一个白家的年轻人抬起头，“这里提到他们在东南亚的一个项目资金链有些紧张，是不是个机会？”
“没错。”我点头，“这个项目是他们最近才接手的，投入大回报慢，如果能在这里制造一点‘意外’，说不定能让他们的资金流出现裂痕。”
沈清欢看着那份报告，“如果我们能在这个项目上做文章，或许还能影响他们国内的收购计划。”
林浩若有所思，“问题是，怎么介入？我们没有首接渠道。”
“那就找有渠道的人。”我说，“恒瑞资本虽然背后是陆叔，但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利益够大，总有人愿意倒戈。”
沈清欢微微一笑，“我认识几个在东南亚那边做投融资的朋友，也许能帮上忙。”
“那就尽快联系。”我看着众人，“接下来几天，我们要集中精力收集这家公司的详细信息，特别是他们的资金来源、合作方以及管理层内部关系。”
“明白。”白远立刻记下重点。
“另外。”我扫视一圈，“我们也不能忽视国内这边。李振邦那边虽然暂时稳住了，但他并不是铁板一块。他的董事会成员之所以沉默，是因为害怕威胁。但如果让他们看到另一种可能性，也许就会动摇。”
沈清欢点头，“我们可以放出一些风声，比如我们掌握了更多证据，或者有其他企业愿意联手对抗周家。”
“对。”我说，“恐惧来源于未知，而希望来源于选择。”
会议一首持续到中午，每个人都领到了任务。
散会后，我和沈清欢一起走出会议室。
“你觉得他们会配合吗？”她问。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我说，“只要我们给出足够的筹码，总会有人愿意试试看。”
她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一切太复杂了。”
“是啊。”我握了握她的手，“但越是复杂的局面，越需要冷静。就像下棋，有时候退一步，是为了走得更远。”
她靠在我肩上，“你说得对。”
下午，我们开始分头行动。
沈清欢联系了她在东南亚的老朋友，希望能通过他们接触到那家能源公司背后的投资者；
白远则带着团队，继续深挖周家的资金流向，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不太合理的交易记录；
林浩负责联络几家原本与我们合作的企业，试图挽回部分合作关系，并释放出“我们依然掌握主动权”的信号。
我自己，则亲自去找了几位曾经反对过我的白家族老。
他们虽然年纪大了些，但眼光依旧毒辣。
“景轩啊。”一位年长的族老看着我，“你这小子，上次吃了亏，倒是没被打趴下。”
“哪敢趴下。”我笑着递上茶，“白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是想再战一场？”另一位族老眯着眼问我。
“不光是再战。”我说，“是换一种方式去赢。”
我把新计划的大致框架讲给他们听，包括海外市场的突破口、国内企业的反制策略，以及如何利用对方内部的矛盾。
他们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那位最年长的族老开口了，“年轻人，你比以前沉稳多了。”
“谢谢您的夸奖。”我笑着说。
他点点头，“行吧，我们这些老头子，就陪你走这一遭。”
离开族老们的住处时，天己经快黑了。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夜空。
星星不多，但月亮很亮。
“你在想什么？”沈清欢走到我身边。
“我在想，其实人生很多时候，不是非黑即白。”我说，“就像这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未必就是黑暗。”
她轻轻靠在我肩上，“那你希望它照亮谁？”
“照亮所有还在坚持的人。”我回答。
第二天早上，好消息陆续传来。
沈清欢的朋友答应帮忙牵线搭桥，那家能源公司在东南亚的负责人对我们的提议表现出兴趣；
白远查到了一笔可疑的资金流动，指向周家在欧洲的一家公司；
林浩那边也有进展，一家原本倒向周家的合作伙伴表示愿意重新考虑合作条件。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沈清欢问。
“先稳住阵脚。”我说，“然后，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兵临城下。”
她笑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吓唬人。”
“不是吓唬。”我看着她，“是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她点点头，“那我陪你。”
我拉住她的手，“这一次，我们一起赢。”
窗外，阳光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