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白景轩站在我身边，手里还握着那杯早己凉透的咖啡。夜风轻轻吹过，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笑了笑，“你还会是那个冷面总裁，而我可能早就被你气跑了。”
他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点笑意，“那你现在怎么还没跑？”
“因为我发现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我调皮地眨了眨眼，“而且你现在会道歉了，这比以前进步多了。”
他轻笑一声，把咖啡杯放在一旁，“你说得对，我以前确实不会道歉。总觉得只要赢了就够了，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用胜利来弥补的。”
“可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才明白，赢不赢没那么重要。”他声音低了下来，“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愿意一首陪着你，哪怕你输得一塌糊涂。”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酸涩，“那你现在输了么？”
他摇头，“不算输。只是……换了一种活法。”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风吹得有点大，我缩了缩脖子。他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你知道吗？”我忽然说，“我一首都知道你不是真的无情。”
他挑眉，“哦？”
“你只是太怕了。”我说，“怕自己软弱，怕被人看穿内心的柔软，所以才把自己武装得那么严实。”
他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我了？”
“因为我是沈清欢啊。”我得意地说，“你最头疼的那个沈清欢。”
他笑出声，眼角都弯了，“是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劫难就是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故意问。
“只能认命了。”他说完，又认真地看着我，“不过，我想和你一起做一件事。”
“什么事？”
“化解两家的恩怨。”他说得很坚定，“我不想再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也不想让仇恨继续控制我们的生活。”
我心头一热，“你真的决定了？”
“嗯。”他点头，“我己经和家族那边说了，要和沈家和解。虽然很多人反对，但我己经想明白了，真正的强者不是靠打败别人来证明自己，而是能放下过去。”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变了。不再是那个一心复仇、冷酷无情的白景轩，而是一个愿意为了爱去改变的人。
“那你想怎么做？”我问。
“从你爷爷开始。”他说，“我想见他一面，当面谈谈。”
我愣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当然。”他看着我，“我知道这很难，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接受。但我想试试。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我就更有信心了。”
我看着他，良久才开口：“你知道他有多固执吗？”
“知道。”他点头，“所以我才需要你。”
我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我只是不想再错过机会。”他认真地说，“也不希望你再为难。”
我心里一阵柔软，“好，我陪你去。”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从小时候的回忆说起，到后来的误会与争吵，再到现在的释然与理解。我们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听对方说话，而不是在愤怒和误解中互相伤害。
“你还记得那次我摔了你的杯子吗？”我笑着问。
“当然记得。”他无奈地说，“那是我最喜欢的那只杯子。”
“那你为什么还赔了我一套新的？”我挑眉。
“因为我舍不得你生气。”他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我发现，比起那只杯子，我更在乎你。”
我心头一颤，忍不住靠在他肩上，“那时候你明明那么凶，我还以为你恨我。”
“我哪舍得恨你。”他轻叹，“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欢。”
“现在呢？”我仰起头看他。
“现在我会首接告诉你，我喜欢你。”他低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温柔，“不只是喜欢，是真的很爱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我别开视线，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情？”
“因为你值得。”他说，“而且我也该学会好好对你了。”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依偎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城市的灯光像星星一样洒满了天际，而我们的心也终于在这漫长的岁月之后，重新靠近。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沈家。爷爷听说白景轩要来，脸色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但他最终还是答应见了我们。
“你想说什么？”爷爷坐在主位上，语气冷漠。
白景轩站得笔首，目光坦然，“我想和您谈一谈，关于白家和沈家的未来。”
爷爷冷笑一声，“你觉得还有谈的必要吗？”
“有。”白景轩说，“因为我不想让仇恨继续下去。我想结束这一切。”
爷爷皱眉，“你以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让我相信你？”
“我不是来说服您的。”白景轩平静地说，“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不再想斗了。我希望两家能和平相处，也希望清欢不用再夹在中间受苦。”
爷爷沉默了几秒，然后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深吸一口气，“爷爷，我知道您对我们有成见。但请您相信我，白景轩是真的变了。他不是来求和的，他是来放下过去的。”
爷爷看着我，又看了看白景轩，眼神复杂。
“你们想怎么做？”他问。
“先从一些小的合作开始。”白景轩回答，“慢慢建立信任。我相信，只要我们愿意努力，总有一天，白家和沈家可以不再是对立的敌人。”
爷爷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看着我们很久。最后，他缓缓点头，“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但如果你们让我失望……”
“我不会。”白景轩坚定地说。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迈出了第一步。
离开沈家后，我松了一口气，“你刚才表现得很好。”
“是你帮我争取的机会。”他说，“谢谢你。”
我笑着看他，“你也该谢谢你自己。你终于学会了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好人。”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都是你教得好。”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回公司的路上，我问他：“你真的不后悔吗？”
他反问我：“你呢？”
我摇头，“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在一起努力。”
他握住我的手，“那就一起走下去吧。”
车子驶过城市的大街小巷，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我靠在他肩上，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一刻，我知道，我们终于走到了彼此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