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漪兰殿，酒水己备好，计划有变她提前回来，自是还没到与秦渊约定的时刻。
“香年你让她们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退下后，闻棠指尖轻抚杯沿，满上一杯后又觉得不过瘾。
左右西下无人，索性端起酒壶喝酒。
酒是新酿的玫瑰露，入喉微辣，后味甘甜，不过不是很醉，一壶下肚脸上微微泛起淡淡的红晕。
恍惚间一道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先是风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窜进了闻棠的鼻尖，这是一股熟悉的香味。
“秦渊，你来了。”她拿起手中新开的只喝了一两口的酒壶，迎了上去。
秦渊眉头紧皱，一把扶住有些摇晃的闻棠，低声问道：“你喝了多少？”
说着拿过酒壶一闻，“这酒有后劲，真是......”
“真是什么？”闻棠凑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
见秦渊没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说话啊，秦渊。”
闻棠说着，身子却要往秦渊身上靠，正当秦渊想推开眼前之人，将她扶正时，却听到闻棠小声道：“快搂住我，有人在看。”
秦渊了然，索性一把托住闻棠，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闻棠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了秦渊的脖颈，不由自主地收紧着胳膊。
秦渊一手抱着她，一手拿着酒壶，往屋内走去。
……
“王上，奴婢看的真真切切，当时太子殿下和王后在寿宴结束那日于湖边幽会，如今又在王后娘娘的漪兰殿内......”
“放肆！”赫连昭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玉珍。
房事被打断本就令他不爽，“谁给你的胆子编排太子与王后。”
王后那样贤良淑德的人怎么可能与太子搞在一起，更何况那秦渊又不是贪恋美色之人。
帘帐掀开，刘瑶穿好衣服出来，开口道：“你怪玉珍做什么，她先前不小心碰见两人私会，是我让她盯着的。”
“瑶儿，你不觉得，你手伸的太长了么？”赫连昭沉声道：“孤是王，你若真心待孤好，就应该替孤好好照顾茉儿，而不是整日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应该替王后分担后宫之事，她还年轻，你多教教她，而不是从中添乱，更不应该牵扯到太子！”
刘瑶被这么一呵斥，脑袋有些懵，见赫连昭要走，连忙起身环抱住了他的腰。
“阿昭，你就信我一次，秦渊当年让秦姚杀了你，这仇不报么？若是王后成为他的卧底，那我们的处境就会很被动。”
听到刘瑶依旧不肯放弃，赫连昭心里多了些厌烦，以前他并不反感刘瑶在政事上的建议，虽带着些妇人的狭隘，但不少见解都能帮助到他。
可如今他是重活一世之人，上一世虽是因为罗南姝和秦渊他才死的，但一步步走向失败，还有太过于依赖刘瑶的缘故。
她太激进了，也太容易得罪人了。
但少时的情分总要念的，他也不想对表姐过于严苛。
“最后一次，孤随你走一趟。”
赫连昭没让其他人跟着，只让玉珍带路。
三人很快便到了漪兰殿，院子中太子殿下侧对着他们坐着饮酒，时不时将糕点亲自喂于一旁蓝衣女子口中。
“奴婢没有看着错，这件蓝色的宫装正是先前奴婢见到王后所穿，不会有错。”
赫连昭微微眯眼，怎么事情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了，也是，闻棠是一个新出现的人，许多事情自然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化。
但若是能利用闻棠给太子传递一些假消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办法。
“罢了，我们先回去。”赫连昭突然开口道。
“这怎么能行，阿昭，你是要包庇她么？”
还没等赫连昭阻止，刘瑶己经率先冲进了院中。
“好啊闻棠，你居然敢背叛王上！你......”
刘瑶话还没说完，蓝衣女子转过身来，立体的五官，冷艳的面容。
“罗...南姝，怎么是你？”
“够了！”
赫连昭看到秦渊和罗南姝在一起的一霎那，感觉头隐隐作痛，难不成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
“王上，既然你想感谢我长安传教佛学之事，不如将废后送于本宫？”秦渊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赫连昭，挑了挑眉。
“你们怎么会在王后宫里，王后呢？”
“回王上，王后晚膳后便去了祠堂，奴婢这就去请王后。”香年福了福身，不紧不慢道。
刘瑶仍不死心，“玉珍，你随她一同去，若是那还有些宫人，也都一并带来。”
闻棠匆匆赶来，还跟着几位一首在祠堂打扫的老嬷嬷。
“王后娘娘确实一首在祠堂，老奴记得娘娘约么是戌时一刻来的，那时还有不少宫人，老奴正接班，所以便有一些印象。”王嬷嬷说道。
“妾身用完晚膳之后，先回了漪兰殿，没多久便去了祠堂，那时天还是亮着的，路上有许多宫人，王上一查便知。”
见赫连昭没说话，闻棠继续道：“至于罗姐姐，她常常托妾身给公主带东西，妾身不忍罗姐姐爱子之心落空，便有了交集。”
秦渊冷笑一声，似是懒得解释，“本宫路过御花园，偶遇了这位姑娘，便看上了，王上不会不愿吧。”
赫连昭注视着眼前的罗南姝，总觉得她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了，但说到底如今的罗南姝还没害他，自己利用她的家族上位，对她到底是亏欠。
反正自己早晚要和秦渊站在对立面，多一个罗南姝还是少一个罗南姝，对他而言影响都不大，罗南姝留在这宫里始终是个祸患，索性送给秦渊，还卖一个好。
想到这赫连昭便开口道：“孤自然不会夺人所爱，既然太子殿下看上了，那便将她带走吧。”
“王后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秦渊带着罗南姝走了，赫连昭正要回宫，转头看到刘瑶，心里便涌起一阵烦躁。
表姐如今太冲动了，还公然忤逆自己。
“罢了，孤也不想折腾了，今夜便留宿在王后殿里吧。”
两人听到这话心里皆是一僵。
刘瑶理亏，并不敢说什么，冷着脸便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闻棠怕脸上的嫌弃之色过于明显，连忙转过身去。
赫连昭走到闻棠身边，轻轻拉住闻棠的手，柔声道：“王后今晚为何去祠堂，可否与孤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