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在机场,姜明莱问眼底发青的菲菲,“表演怎么样?”
菲菲瘪瘪嘴,“我之后要写篇稿子给所有人避雷,有这个票价,我更倾向于去Onlyfans支持一下自已喜欢的网黄。”
姜明莱听了之后乐不可支,小声说,“哪有这个身临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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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回国之后姜明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 ,产生戒断反应。
她依旧每天上班时能见到季昀,在公司也有了一起玩的朋友,休班的时候忙着和苏了了的公司,她们刚给品牌取了名字,叫Charming。
日子每天欣欣向荣,就差离婚了。
杨骁的母亲出院后,姜明莱就把接手的那点工作交还给了他,几次早会,她就坐在杨骁下首位置,偶尔抬头瞥见季昀,他都神情冷淡,看上去情绪不高。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昀知道怎么回事。
这大概就是姜明莱所说的戒断。
情绪低落的几天里,他忍不住想起街道上的石头路,写字楼外的红色餐车,脸上画着彩妆的金发小孩和穿过街道的有轨电车。
明明是常规的出差,不过短短一周,这次与往常的差别在哪里,值得他这样留恋和不舍。
直到在早会结束经过会议室看到姜明莱,她正捧着一沓资料和杨骁说话,又递给了他一个小礼物袋,里面装的应该是冰箱贴。
季昀抄兜站在门外看。
姜明莱板板正正的,自从她出院回来上班后,经常穿各种颜色的裙子,今天穿了一套白色长裙,裙摆下露出纤细的脚踝,头发扎了个马尾,眼神笑盈盈的。
真正让他戒断的,是这段旅程,还是有姜明莱的旅程?
“季总。”杨骁转头,看到他站在门口。
姜明莱跟着看过来,看到他忍不住流露出笑意,“季总。”
看到他就是很开心。
季昀回神,眨了眨眼睛,忽然说,“姜明莱,出来一下。”
突然把她叫出来,季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正好手里拿着目前他比较看重的合作项目资料,干脆递给了姜明莱。
她接过去,翻了几页,神情困惑。
季昀想,正好,她进公司这么久都没正经跟进过什么项目,不如就把这个给她做,她现在工作积极所有人有目共睹。
“你来跟这个项目,”季昀低着头,看她神情意外又补充道,“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问杨骁和徐叶,或者问我。”
“好。”姜明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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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季昀见了几个朋友,喝了点酒,难得没有平时清醒。
朋友中有人抽烟,熏得他满身烟味。
季昀一回家就进了浴室,淋漓的水声里,他揉搓着头发,眼睛隐隐刺痛着不敢睁开。
人闲着的时候思绪总会发散,像栓了石头的线,把石头掷出去,只要它不落地,细细的线头就能跟着它一直跑。
季昀站在花洒下,水流又急又烫,打在脆弱的皮肤上微微刺痛。
他的思绪被石头引得很远,那根被牵着的线越过今天的那份工作资料,随着石子落到了姜明莱身上。
他的手插进发根,想起姜明莱被风扬起的长发,紧密纠缠在他的手指上,大雨滂沱,应该淋湿了她的衣服。
流水里,季昀的手掌和皮肤隔了一层薄薄的水,摸上去意外地光滑柔软。
她脱掉了,雨雾朦胧,季昀睁不开眼睛,手上用了点力气,轻轻喘息。
他脑海里有汗湿的长发,流泪的眼睛和纤细的腰肢,唯独找不到刚才掷出去的栓了石头的线。
季昀一只手撑在墙上,身体微微颤抖,他慢慢呼出一口气,静了会,用沐浴露洗干净手。
走出浴室,失去了蒸腾的水雾,季昀头脑清晰不少,他把自已擦干,躺到床上。
刚才释放的余韵还在,他也依旧记得自已想的是什么,此刻再回忆起也仍然会有反应。
他清楚地知道不是酒精作祟。
是他自已,从前段时间对姜明莱有隐约好感,到今天这样,忍不住看她,想起她的话,迷恋她的目光,对她产生欲望。
他从来没想到过感情会来的如此快,如此不合时宜,如此善恶不辨。
感情果然是盲目的。
姜明莱明明是已婚,他是知道的,他甚至还见过她的丈夫,不止一次。
他仍记得拍卖会那天姜明莱挽着男人的胳膊,回头看他的模样。
还是说,他之前对自已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他误以为自已还算高尚、品行端正,实际是个卑劣、会觊觎别子的人。
季昀仰躺着,眼眶酸涩,呼吸有些重,胸口像压着沉甸甸的石块,脑海里又想起姜明莱。
那他能怎么办,他好像除了在道德的边缘独自挣扎,也没有其他办法。
控制住自已的感情像徒手抓流沙,能控制的话,他今天也不会把那个项目交给姜明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