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枝离开总裁办后，姜明莱才感觉来自剧情的压力小了些。
她坐在工位上，慢慢把杯子里的水喝净，思考着季昀这条线的主要剧情。
之前或者是因为逃避，也可能因为总觉得自己快要完成攻略了，并不会真的参与进来，所以从未认真回忆过季昀这条线都有什么剧情。
虽然现在仍然觉得不会参与，但是姜明莱还是开始整理回忆。
游戏里，随着相认和频繁见面导致感情升温，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季昀和平枝共进晚餐。
平枝以感谢季昀帮她付了晚餐为由请他吃饭，反复央求下季昀答应了下来。
这段剧情啊，什么时候呢？
好像也没两天了。
是姜明莱不仅完全参与不到，甚至都不会目睹的剧情。
原本，她还想等一等，想看到自己和季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现在忽然不想看了。
她不想自己的喜欢就这样被消耗掉，也不想和季昀的关系最后一地鸡毛。
还是，找一下沈邺吧。
姜明莱打开聊天软件，给他发消息。
【1】
【晚上有空？】
沈邺暂时没回消息。
姜明莱等了等，才关上手机，季昀就走了过来，在她桌边站定。
视线里忽然多了一双腿，姜明莱顺势向上看，对上季昀的目光。
季昀定定看着她，思绪忽然卡壳。
他要怎么解释，他没法解释，偶遇平枝，跟她相认，跟她说话，甚至刚才加了她的联系方式，都是他本人做的。
难道要说思绪放空的瞬间，再回神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这的确是实话，但是这不是该给姜明莱的答复。
“季总？”
季昀低头看着姜明莱水润的眼睛，想到之前在车上她的诉说，扶在桌边的手用了点力气。
他声音压低，“我来拿会议记录。”
姜明莱如常答道，“我还没整理打印，弄完我会送到办公室去，很快的。”
季昀点点头，但是仍没有走开，似乎还有话说。
姜明莱疑惑地抬头。
季昀垂下眼睛看她，几乎是轻声，“晚上有时间吗？”
姜明莱动作一顿，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白色桌沿上。
“我……”
姜明莱纠结地攥紧手指，但话还没说完，手机屏幕忽然两个起来，弹出两条消息。
【大奶菩萨：想我？】
【大奶菩萨：我在外地，过两天回去。】
姜明莱按灭手机，“有时间。”
-
金闻的车开回律所后，闻律师先一步下车上楼，经过周继铭办公室时，发现他还在。
闻誉停下来，敲了敲他的门，“怎么还在，不是说下午早走。”
周继铭抬眼，并不答他的话，“开会顺利？”
闻誉顿时了然，笑了一声，“当然顺利，工作都理清了，也交接好了，今年有的忙。”
周继铭合上笔记本，“嗯，然后呢？”
“什么然后？”
周继铭不说话。
刚才一起去开会的人也陆陆续续从楼下上来，从闻誉身后经过。
闻誉哄他，“或许你想问更详细的开会内容？”
周继铭仍拒绝开口。
“当然知道你想听什么。姜助理今天跟我们一起开会了，人比照片上好看，”闻誉笑着说，“不过你嘛，见到姜任东不会心虚吗？”
周继铭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我和她又没什么。”
闻誉走进来拍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你当然没法跟她有什么，早死了这条心也好。”
见周继铭又沉默了，闻誉愈发语重心长，“人家很年轻的，你跟她又不熟，别想了。”
“我没有，别说了，”周继铭拂开肩上的胳膊，“就此打住。”
闻誉不在意，“我肯定打得住，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打住。”
两人说得话模棱两可，路过的人随便听一耳朵也听不出所以然。
但是平枝不会，她提着包经过周继铭办公室门口，恰好听到了提及姜助理那句话。
她的工位在秦律师办公室附近，离周继铭的办公室最远，慢慢走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想。
剧情这对吗？周继铭一首都不对。
从自己的带教律师变成秦律师的时候，她就觉得周继铭跟原本剧情里该有的设定不同。
他既不喜欢她，也没有帮助过她。
原来是因为他去喜欢姜明莱了，难怪自己这段时间这么不顺。
平枝又回头看了一眼周继铭办公室的方向，闻誉才推开门出来，玻璃门在他身后晃了晃又合上。
她唤醒系统，“这个游戏有挂吗？”
“恋爱游戏要什么挂？哦，所以你还是怀疑游戏里有另一个玩家？”系统困惑，“你现在的任务是攻略季昀，不是找挂。”
-
下班时间，姜明莱坐着没动，首到人都走空后才起身。
季昀的办公室还亮着，她推门走进去，“还在忙吗？”
季昀签完最后一个字，把文件夹合上，“忙完了。”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季昀放下笔，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我想跟你说清下午的事。”
他抬头看着面容冷静的姜明莱，“你看到了，不需要我的解释吗？”
她本身就了解全貌，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真心，也知道事情不那么好解释，所以的确没想过要他解释什么。
姜明莱默了默，“那你解释吧。”
他想说，她就听听。
窗外的天空己经黑了下来，只有总裁办公室还灯光明亮。
季昀走到她面前，两人站得有些近，是他抬抬胳膊就能把她抱在怀里的距离。
“和平枝之间的牵扯，我目前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那从来都不是我本意。”
季昀说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姜明莱，“下午我跟闻誉联系过了，之后工作上不会再有她的身影，联系方式也删掉了。但听起来还是很无力吧，事后的解释都是无力的。”
姜明莱静静回望，“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说完也在想，就这样挺好的，就算过几天离开游戏，季昀在她心里还会保持着一个很美好的形象。
季昀慢慢呼出一口气，垂下头，握住姜明莱的手贴上自己的面颊，又侧过脸亲了亲她的掌心。
“明莱，相信我。”
姜明莱的手滑过他的脸颊，勾在他后颈，抱住他，“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