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小区的路很狭窄,也就安尼车技高超,畅顺地把房车开了进来。
但,如果房车停在这里,会挡住进出。
加上出租屋里要收拾的东西很少。
所以,池以让他把房车开到外面去等着。
本来还想让毛茸茸们在车上等她,但毛茸茸们不愿意,非要跟着一块,池以只好带上。
今天的她,不像往常那样穿着廉价白T恤牛仔裤,而是身着某家奢侈品牌的米白色休闲装,剪裁利落,大方有档次。
就连十只毛茸茸牵引绳和项圈,也都是大牌出品,样式不凡。
这个小区里住着的,多是老人家,平时喜欢在小区中间的草地上打麻将。
此时,他们都忍不住围了过来,对池以一顿打量。
“这不是池以吗?怎么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还带着那么多猫猫狗狗?”
“是啊,刚才她还是从那辆豪车上下来的?不用上班吗?”
“听说她失业了,赵大妈要把她赶走!”
“咦,赵大妈在那边呢!直勾勾盯着人家池以看!”
“看池以穿名牌,坐名车,想巴结了呗!”
“可不是,池以那一身我认得,好像是什么香奈儿的,还有刚才那车,奔驰咧!一看就不便宜,赵大妈肯定后悔赶池以走了!”
他们没猜错,赵大妈就是想上去攀谈的。
只是,没想到车门打开后,下来的是她看不惯的池以,还有十只畜生。
她剜了一眼说八卦的老人们,骂道:
“少胡说!几件名牌和奔驰而已,我赵艳丽才不屑呢!
也就池以这样眼皮子浅的,才以为这样会让我高看,让她继续租我那房子!
休想,我赵艳丽的房子就是不租给无业游民!
我看啊,她那身衣服和车子,八成也都是租来的!”
不然,那车怎么把她放下就走了呢?
赵大妈翻着三角眼,嗓门拔高,好像这样就能池以难过一样。
池以在背包里翻找出租房的钥匙。
闻言,将车本和酒店送衣服来时的消费单,给拿了出来,云淡风轻道:
“租?这个字我不认识,对于喜欢的东西,我池以向来只会,买。”
有点装了。
但别说,感觉怪爽的。
特别是说完后,大福它们还在旁边“嗷嗷”助威。
翠花更是激动学舌,“买!买!买!”
有眼尖的老人,在这时也叫了起来。
“车本!奔驰斯宾特!车主是池以!”
“刚才那辆豪车,真是池以买的!”
“还有小票!香奈儿高定,我的老天爷啊!一件衣服一件裤子,62354元啊!”
“赵大妈,人家池以的东西全是买的,才不是租的!”
“哎哟,池以小姑娘出息了噢,难怪辞职,这是自己创业成功了吧!”
“什么!?”赵大妈失声,“这不可能!”
她着急上前,伸手就要抓池以手中的东西来看。
拆哥嚎了一声,“嗷!好吵!好臭的人!挡着本哈拆家,讨厌!”
直接把她重重顶开。
赵大妈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地上,“哎哟”大叫。
池以忍不住偷笑起来。
拆哥给力!
她把东西放好,拿出钥匙就要去出租屋。
赵大妈却往地上一趴,拦住去路,鬼哭狼嚎起来,“救命啊!池以杀人啦,畜生杀人啦!大家快来帮我!”
但没人管她,反而谴责她伤害狗狗,说不是她赶池以走,而是她的房子不好,池以不稀罕住。
这些老人们的儿女不在身边,很多都是养宠物陪伴自己的。
平时,赵大妈就经常辱骂他们的宠物,以至于他们只好在人少的时候才带宠物出来走走。
现在,赵大妈被哈士奇撞倒。
老人们觉得痛快,围着赵大妈看笑话。
“让你平时老说我家小黄是畜生,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赵大妈你别胡说啊,小动物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杀人?我看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就是,这嗓门都要把小区掀翻了,谁能杀得了你。”
他们七嘴八舌,唾沫往赵大妈脸上飞。
偏偏又都是老人,赵大妈不敢动手,怕被碰瓷。
看到池以带毛茸茸转身要走,她急得不行,“池以你不许走!不然我不退押金给你!”
但池以头也不回。
出租屋里的东西不多,一眼就能看完。
旧的破的,池以不打算带走。
之前李静把这十只毛茸茸拉过来时,装它们用的是纸箱,也没必要带走,回头直接买新的宠物窝就好了。
最后,收拾下来也就一些证件、衣服。
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终于可以彻底离开这个阴暗狭窄的地方,池以的心情说不出的轻松。
毛茸茸们也很开心激动。
大福摇着尾巴转了圈,用前爪触碰行李箱,“嗷!走咯,我给池以主人推行李!”
雪球优雅地走到林浅脚边,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裤脚,“喵呜总算要彻底离开这个臭臭脏脏的地方了。”
拆哥前爪趴伏在地,喉咙发出低吼,“拆!拆!拆!”
下一刻,一个跃起窜出,将墙角堆放着的纸箱,统统拆掉。
“拆!拆!”翠花立马捧哏,加剧拆哥的热情。
一贯只瑟缩在池以身边的球球,此时也忍不住迈出,跑进纸箱堆里乱蹦乱跳……
“嘶啦!哗啦!”
池以只觉得眼前毛茸茸乱舞,褐色的纸皮乱飞。
满室混乱。
行吧,赵大妈不退的押金,就当作她自个的清扫费吧。
满足过后的毛茸茸们,走路都像在弹跳,浑身散发雀跃气息。
“好玩!拆家好玩!吱吱!”参与一下的豆仔,站在池以肩膀摩擦爪子,意犹未尽。
池以点点它的头,“这里拆了就拆了,以后新家,可不兴这么一通乱拆啊。”
不过,看着欢呼快乐的它们。
池以觉得,如果它们实在想拆,也不是不行。
走出破旧的居民楼,阳光洒在她和毛茸茸身上,温暖,和煦。
池以给安尼发了条消息。
带着毛茸茸们,往小区后门的方向去。
路上,经过一棵老树时,橘猫“橘座”却忽然站住不肯走了。
它琥珀色的猫眼紧紧盯住树下绿化带某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短促而低沉的呜咽。
“喵…呜…”
带着焦躁和悲伤,十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