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转过身来一个怀抱着教科书的女老师,她眼角眉梢都浸着笑意:“林淮是吧,和我一起进去。”说罢,便领着林淮进了教室。
班主任拍了拍手,教室瞬间静了下来。她在墨绿色的黑板上写下娟秀的“何”字,指尖还沾着未掉净的白色粉末
“我姓何,是你们的班主任,虽然你们己经知道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教室里哄笑一片。
林淮立于门边,目光正无意识地描摹着地砖纹路,忽被何老师含笑招手唤至台前:“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众人目光下一位冷白肤色,眉眼沉静似深潭。墨色长发垂落肩头,身形纤细挺拔。素色衣衫衬得通身疏离的女生走上台。
“林淮。”她启唇,声音清冷。
“‘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的淮。”
林淮抬眼望向台下,视线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那个黑衣少年正懒散地支着下巴,清晨巷子里凌厉的轮廓此刻被阳光柔化,却依然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痞气。
何老师拍了拍林淮的肩膀说:“下去回座位上吧。”
回到座位上坐下,不巧,正是那个男生的后桌,她有些郁闷的想。刚拿出书本,便听到何老师怒道:
“江承!又不穿校服。”
被点名的少年慢悠悠站起,身姿挺拔却透着股散漫劲儿。林淮抬眼看了一下,记下他的名字。
“对了,班长带林淮去拿下校服。”何老师安排道。
“报告老师!班长被学生会叫走了,不在。”
江承邻座男生拖着长音举手,换来何老师一记眼刀:
“季尚行,就你耳朵灵。“她看了看表,“那江承去吧正好将功补过。”
下课铃恰在此时响起,截住了林准到嘴边的推辞。江承转身时校服领口擦过她的课桌,带起一阵带着薄荷气息的风。
“跟着”他言简意赅。
林准只得点头。
走廊上,林淮保持着和他不远不近的距离。阳光穿过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条泾渭分明的银河。
江承的背影很高,走路时带着点懒散的摇晃。
“到了,你等着,我去拿。”没等林淮回答,江承己经走进了教务处。
几分钟后,江承拿着校服走了出来,递给她说:“拿着,不合适找老何,走了。”说罢便径自转身。
林淮抱着尚有余温的校服,轻声道了谢,默默跟上他回程的脚步。
坐回座位,听着前桌那个叫季尚行的男生叽叽喳喳的说:
“江哥!重大情报!‘吉娃娃,趁你不在宣布了--明天,军训!”他挤眉弄眼,声音低了几分 。
“小道消息,今年的学生质量超高..喏,就说你后桌,刚有人拍到上表白墙了,够靓吧?”
“咳——”江承突然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吉娃娃,驾到。”
季尚行像触电般弹回座位,发现被骗后气得首捶桌子。
而始作俑者早己面壁假寐,只留给世界一个写着”勿扰”的后脑勺。
林淮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摸着新校服的布料,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