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泼墨”似乎还沉浸在对孙行者身份的震惊之中。
竟老实回答了云织的问题:“本座来自元灵界,比你们梵天界高上一等,却也并非真正的仙界。”
“你刚才所说的什么龙宫、天宫,还有太上老君、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等等,皆非我元灵界人物。”
“这么说来,那孙行者确实应该和本座一样,有急于脱离此界的动机!”
“他当年提的飞升方案,若以旁观者来看,也并非信口开河,天方夜谭!”
“怪只怪本座实力不足,运气不好,被这五行碑反噬,才落得如此下场。”
“但看梵天界这千年来的变化,此法己然初见成效,只差临门一脚了!”
“本座,还有机会?”
“云泼墨”的跳跃思维,让云织有些难以跟上。
她忍不住好奇问道:“前辈竟有法子飞升?”
“升到哪儿去?”
“元灵界还是仙界呀?”
“云泼墨”陡然回过神来,脸色立刻变得严肃冷峻。
“不该你问的,少来打听!”
云织嘟嘴囔囔道:“不说就不说呗,我哪儿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云泼墨”瞪眼:“那你就什么都不要问!”
“最好闭嘴!”
云织遭此一凶,果断乖乖听话。
那“云泼墨”却又不乐意了!
“傻杵在那儿干嘛?”
“接着交代呀!”
“交代你在梦里跟那孙行者还干了什么!”
云织撇嘴,一脸犟色道:“没干什么了!”
“我就吃了他几根香蕉,然后就撤了呀!”
“不过临走前,他倒是跟我说了几句话……”
云泼墨神情一紧,立刻追问:“他说了什么?”
云织皱眉沉思了片刻,悠悠道:“他先跟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然后又说,他自作主张的介入了我的因果,导致我十八岁以后的人生会很可怜,很悲凉。”
“作为补偿,他一保我长命千岁,谁敢伤我性命,他就灭了谁!”
“反正就是肯定会为我报仇!”
“二保等我修为达到元婴大圆满时,他就会以真面目出现在我面前,助我突破化神境,甚至指点我飞升!“
这两个补偿条件从云织嘴里说出来,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却是一听就不靠谱!
“云泼墨”当即起了疑心:“他真这么说的?”
“我不信!”
“你是想以此来作要挟,换本座放你一马吧?”
云织也不解释,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道:“随前辈您怎么想!”
“反正我现在给您提供了两种能见到孙行者的方法。”
“一是首接把我杀了,回头坐等他来找你寻仇。”
“二是等我修炼到元婴大圆满后,只要他还是个守信之人,自然会主动露面。”
“若这两个方案您都不满意,那我也没辙。”
“或许您自己还有更快更好能找到他的办法,那就另当别论,当我没说。”
“本小姐诚意至此,要杀要剐,您看着办,我反正悉听尊便!”
云织话音落地,果真脖子一伸,闭上了眼。
“云泼墨”反倒咬牙切齿的纠结起来。
那孙行者肯定是要找出来的。
杀不得对方,也得把话问个清楚明白!
否则自己千年的困苦煎熬,巨大的实力牺牲,岂不是白受了?
可他还真没把握能在梵天界茫茫人海中,揪出那家伙来!
自己此前与其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从来都是被动受约。
完全追踪不到对方的任何行迹!
这里面或许有一部分是其精通易容术的原因。
但更多的,却是那孙行者深不可测、谜一样的修为!
换句话说,若不动点儿脑筋,花点儿心思,费点儿时间。
谁能找得到他?
即便找到了,谁又能斗得过他?
此事从长计议,还是得智取啊!
至于眼前这个石女云织,杀不杀倒无所谓。
别看小丫头修为不怎么样。
那小嘴叭叭叭的,竟然把自己忽悠得都不敢动手了!
真是岂有此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不说自己十八岁以后的人生会很可怜,很悲凉么?
那恭喜你,美梦成真了!
且看本座以后怎么让你受苦受难,度日如年!
“云泼墨”心事理顺,不自觉地嘴角挂上了一抹奸诈之笑。
云织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动手。
心中稍定。
睁开眼,故意质问了一句:“怎么?前辈是不敢,还是没想好?”
“云泼墨”呵呵道:“本座想好了!”
“决定信你,不杀你,并且还要全力助你修炼!”
“待你修至元婴大圆满,本座再与那孙行者见面论恩怨也不迟!”
“从现在起,本座便是你的爹爹,玄阴宗的现任宗主——云泼墨!”
“而你云织,就是本座独生独养,虽然废物,但依旧宝贝的乖女儿!”
“本座对你不再起杀心,你也莫要再对本座怀恨意。”
“咱们和平相处,力求合作愉快,如何?”
云织闻言大喜!
这大腿,还真抱上了!
激动之下,她主动拉起“云泼墨”的手。
狠狠握了握:“合作愉快!我的好爹爹!”
“云泼墨”对她的这番亲热表现明显不太适应。
皱眉打趣道:“你这小丫头,似乎对本座夺舍了你爹爹,害了他性命的事情,一点都不反感,不难过啊,为什么?”
“你们父女俩的感情,就这么淡,这么薄吗?”
云织神情一滞,但很快又以笑容化开。
“让前辈见笑啦!”
“我跟前爹爹的感情,不能说是淡薄,只能说是没有!”
“从小到大,除了给我供药吃,你说他还管过我啥嘞?”
“我早就说过,他是生是死,本小姐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现在魂灯未灭,肉身仍在,理论上来说,也算不得死嘛。”
“况且我觉得,前辈为人更亲切,更讲情理信义!”
“既然如此,谁来给我当爹不是当呀?”
“我有什么好反感,好难过的?”
云织笑得豁达灿烂。
可那“云泼墨”却偏不想让她如此得意。
眯眼陪笑了一会儿后,突然脸色一正。
话锋突转:“你可知道,你爹爹为什么要来这早己干涸的净泓渊里送死?”
“并且十八年来,每年都要往本座这里跑一次,一待就是好几日!”
云织愣住。
她本能的感觉这个话题有危险!
答案绝对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
“云泼墨”故意卖起关子,背手抬头,往那黑石方碑顶部看去。
云织跟着他的视线走。
可惜距离太近,身高不够,啥也看不着。
眼见把她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
“云泼墨”才悠然开口道:“那上面,有一盏魂灯。”
“魂灯所属,不是别人。”
“正是那倒霉蛋的爱妻。”
“也就是你的娘亲——霜华仙子,洛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