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砚溪中学被樱花染成粉色,花瓣簌簌落在窦凝的课桌上。她托着腮,看着李理被一群同学围在中间讨论竞赛题,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发梢,在课本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自从冬令营载誉归来,李理在学校的人气愈发高涨,来找他请教问题的同学络绎不绝。
“窦凝,数学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前排同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时,恰好瞥见李理抬头看向自己,目光交汇的瞬间,他对着她轻轻眨了下眼,惹得周围女生一阵窃窃私语。
从办公室回来的路上,窦凝在走廊转角处听到几个女生的议论。“听说新来的转学生林雪超厉害,在原来的学校就是奥数冠军!”“而且长得也漂亮,和李理站在一起简首是金童玉女......”
窦凝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不自觉加快。推开教室门,就看到讲台上站着个穿着淡紫色毛衣的女生,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正对着李理甜甜地笑:“李同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李理礼貌地点头,余光却瞥见窦凝攥紧的拳头。她的脸涨得通红,像只炸毛的小猫,转身把书包重重摔在课桌上。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林雪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雪同学就坐在李理后面吧。”班主任的话让窦凝的心沉入谷底。看着林雪优雅地坐下,从粉色的书包里掏出镶着水钻的笔记本,窦凝咬着嘴唇,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狠狠画着叉。
“生气了?”李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往窦凝手里塞了颗草莓味的糖果,却被她一把拍开。“我哪敢生气啊,奥数冠军的同桌,多了不起。”她故意把“奥数冠军”西个字咬得很重,酸溜溜的语气让李理忍俊不禁。
林雪突然探出头:“李同学,这道函数题我不太明白。”她的声音软糯,指尖轻点着笔记本上的题目。李理刚要开口讲解,窦凝“嚯”地站起来:“我会!我教你!”她大步走到林雪桌前,却发现题目是自己最头疼的题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李理强忍着笑,接过窦凝手里的笔:“这道题要先设辅助函数......”他一边讲解,一边不着痕迹地用胳膊挡住林雪想要凑近的身子。窦凝站在旁边,越听越委屈,眼眶渐渐泛红。
放学铃声响起,窦凝第一个冲出教室。李理刚要追上去,林雪却拦住他:“李同学,能不能帮我讲讲这套竞赛题?我听说你在冬令营拿了金奖......”
“抱歉,我有事。”李理绕过她,拎起书包就往外跑。他在樱花树下找到窦凝,她正对着花瓣发呆,鼻尖被风吹得通红。“还在闹别扭?”他伸手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却被她躲开。
“你不是要给新同学讲题吗?去找她啊!”窦凝赌气地说,转身就要走,却被李理一把拉住手腕。他稍稍用力,将她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只给一个人讲题,而且这个人现在吃醋吃得连路都走不好了。”
窦凝的脸瞬间红透,挣扎着要推开他:“谁吃醋了!我才不......”话没说完,李理己经低头吻住她的唇。樱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身上,淡淡的花香与少年独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让窦凝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下次再这样闹脾气......”李理松开她时,声音有些沙哑,“我就亲到你不生气为止。”他掏出兜里的草莓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甜吗?比你吃的醋甜多了。”
窦凝被他逗笑,却还是嘴硬:“谁让你和她靠那么近!还对她笑!”
“我那是礼貌。”李理无奈地叹气,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糖渍,“在我眼里,其他人都是透明的。”他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本来想晚点给你,现在看来得提前了。”
盒子里是一条手链,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个小巧的糯米团子吊坠,旁边还缀着颗黑芝麻形状的黑玛瑙。“上次在墨香斋,你说想做最完美的黑芝麻团子。”李理认真地看着她,“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完美的小糯米团子。”
窦凝的眼眶再次,她扑进李理怀里,紧紧攥着手链:“那你就是我的小黑煤球。”她想起之前埋下的伏笔,破涕为笑。李理被她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一愣,随即笑出声:“好,以后我就是专属你的小黑煤球。”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接下来的日子里,林雪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李理身边。她会在课间递上一杯热咖啡,用娇柔的声音请教问题;会在放学后邀请李理一起去图书馆,甚至在李理拒绝后,还会可怜巴巴地说:“就当是帮帮同学嘛。”
这一切都被窦凝看在眼里。有一次,她看到林雪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李理的衬衫上,正用纸巾慌乱擦拭,气得转身就走。李理立刻推开林雪,追着窦凝跑出去,留下林雪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窦凝,你听我解释!”李理在操场上拦住窦凝。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李理扳过她的肩膀,眼中满是焦急,“我心里只有你!刚才是她不小心洒的,我根本就不想让她碰我!”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里面贴着的退热贴,“我今天发烧了,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说,结果她硬要给我送咖啡......”
窦凝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你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走,我们去医务室!”
在医务室里,李理躺在病床上,看着窦凝忙前忙后地给他倒水、拿药,心里满是甜蜜。“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以后我离她远远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窦凝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要是再和别的女生靠那么近,我就......”
“就怎么样?”李理笑着追问,眼里满是宠溺。
“我就......我就再也不给你做蟹黄汤包了!”窦凝气鼓鼓地说,却换来李理一阵大笑。
“好好好,我错了。”李理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其实林雪今天找过我,说她喜欢我。”看到窦凝瞬间瞪大的眼睛,他赶紧补充,“但我拒绝了,我说我己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
窦凝的脸瞬间红透,心里的委屈和醋意也烟消云散。她靠在李理肩头,轻声说:“下次不许瞒着我生病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的小醋坛子。”李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后我的喜怒哀乐,都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窗外的樱花依旧在飘落,见证着少年少女之间甜蜜又酸涩的爱情。而林雪在得知李理的拒绝后,也渐渐减少了对他的纠缠。但窦凝知道,只要有李理在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她都不会害怕。因为她是他的小糯米团子,而他,永远是她的小黑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