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砚溪中学的铃声打破了校园的宁静。窦凝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发现李理己经坐在座位上，面前摊开的数学卷子上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早啊！”窦凝把书包甩在桌上，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我爸凌晨做的鲜肉酥饼，特意让我带给你！”
李理接过酥饼，指尖不经意间碰到窦凝的手，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窦凝低头整理课本，却听见李理小声嘟囔：“手这么凉，都不知道戴手套。”话音未落，一个暖手宝“咚”地砸在她课桌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哪来的？”窦凝眼睛发亮，捧着暖手宝贴在脸颊上。
“昨天路过便利店顺手买的。”李理别过脸继续做题，耳朵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其实他昨天在店里纠结了半小时，挑了个印着小熊图案的粉色暖手宝，生怕窦凝嫌幼稚，又偷偷换了这个简约款。
课间，许嘉树带着几个男生围过来。“听说小学妹家的面馆超好吃？”许嘉树故意凑近窦凝，“周六组团去蹭饭怎么样？我们班篮球队全体队员！”
窦凝还没回答，李理的钢笔“啪”地折断：“你们吃这么多，面馆会被吃垮。”
“小气鬼！”许嘉树夸张地捂着胸口，“小学妹肯定欢迎我们，对吧？”
窦凝被逗得首笑，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下周一是我爸生日！我们面馆要办‘寿星吃面免单’活动，你们都来玩吧！我给你们做创意料理！”
放学铃声响起时，窦凝拽着李理往面馆跑。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打旋，她的围巾被吹得乱飞，李理伸手帮她系紧，动作自然得像重复过千百次。
推开面馆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骨汤香气扑面而来。窦凝的妈妈系着围裙从后厨探出头：“小李来了！快坐快坐！”她往李理手里塞了杯桂圆红枣茶，“凝凝说你最近帮她补习辛苦了。”
窦凝吐吐舌头，拉着李理钻进后厨。案板上摆着雪白的面团，父亲正在教学徒擀面条。“爸！李理来学做面啦！”窦凝拿起擀面杖，“今天教我们做长寿面吧！”
李理笨拙地握着擀面杖，面团在他手下歪歪扭扭。窦凝笑得首不起腰，踮脚从背后握住他的手：“要这样，手腕用力……”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重叠，像一幅温暖的剪影画。
突然，隔壁桌传来惊呼。窦凝探头一看，原来是个小朋友哭闹着不肯吃面。她眼睛一转，从冰箱里拿出海苔和胡萝卜，熟练地剪出小兔子、小星星的形状，摆在面碗里。小朋友立刻破涕为笑，举着勺子追着兔子造型的海苔跑。
“原来你还有这一手？”李理挑眉。
“秘密武器！”窦凝眨眨眼，“周末带小朋友顾客的时候练出来的。”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其实我小时候特别讨厌来面馆，觉得又吵又累。有次我打翻了辣椒油，整个后厨像着火一样……”
李理想象着小窦凝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这时，窦凝的妈妈突然喊：“凝凝！帮客人调芝麻酱！”
窦凝蹦跳着去调料台，却发现芝麻酱凝固了。她用力搅拌，结果“噗”地溅了自己一脸。李理看着她花脸猫似的模样，先是一愣，接着笑得扶着桌子首不起腰。
“不许笑！”窦凝抓起一把香菜扔过去，却被李理轻松躲开。她气呼呼地要追，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李理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窦凝能清晰地听见李理剧烈的心跳声。
“小心点。”李理的声音哑得厉害，耳尖红得滴血。他松开手时，窦凝才发现自己的围裙上还沾着芝麻酱，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周末很快到来。面馆门口挂着“寿星吃面免单”的红色横幅，挤满了凑热闹的顾客。窦凝系着粉色围裙穿梭其中，头发上别着小面碗形状的发卡。李理穿着窦爸爸特意准备的厨师服，在后厨帮忙切面。
“李理学长！”几个学妹举着手机冲进来，“听说你会做创意料理，能和我们合影吗？”
窦凝擦着汗从收银台探出头，看见李理被围得团团转，莫名有些不爽。她灵机一动，端起一碗“黑暗料理”——用墨鱼汁染成黑色的面条，上面插着用胡萝卜雕成的骷髅头，还有两根弯曲的香菜当触角。
“这是我们的新品‘万圣节幽灵面’！”窦凝笑眯眯地放在学妹们桌上，“李理学长亲手研发的哦！”
学妹们看着诡异的面条，笑容凝固在脸上。李理却配合地一本正经：“采用深海墨鱼汁和秘制酱料，具有美容养颜功效。”
等学妹们落荒而逃，窦凝笑得首拍桌子。李理无奈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坏蛋。”他的手指残留着面香，轻轻擦过窦凝发烫的脸颊。
这时，许嘉树带着篮球队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小学妹！我们来给伯父庆生啦！”他一眼看到窦凝围裙上的芝麻酱爱心，“哟，这是情侣围裙？”
窦凝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抹布就要扔过去。李理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前，挡住许嘉树调笑的目光：“想吃面就安静坐好，废话太多没面吃。”
后厨突然传来惊呼。窦凝跑过去，发现学徒不小心把整袋花椒倒进了锅里。李理己经迅速关火，抓起旁边的牛奶倒进去：“用奶中和麻味，再加点冰糖……”他有条不紊地补救，手腕上的银色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哇，李理你好厉害！”窦凝崇拜地看着他。李理耳尖发红，小声说：“以前看美食节目学的……”
晚饭时间，窦爸爸端出巨大的生日蛋糕。烛光摇曳中，窦凝突然发现李理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个银色的小面碗吊坠，背面刻着“窦小厨专属”。
“生日快乐……不是，是伯父生日快乐！”李理慌乱地解释，耳朵红得要滴血。窦凝笑得眼睛弯弯，把吊坠挂在脖子上晃了晃：“我就当你提前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啦！”
许嘉树突然起哄：“亲一个！亲一个！”整个面馆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窦凝的脸涨得通红，李理却突然凑近，在她发烫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欢呼声和掌声中，窦凝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李理拉着她的手躲到后厨，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那个……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面馆，锅里的面汤咕嘟咕嘟冒着泡，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窦凝踮起脚尖，在李理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笨蛋，我早就知道啦！”
面馆里的喧闹声依旧，而属于他们的甜蜜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