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男性荷尔蒙爆棚,大手死死扣着,让她的脸贴着紧实的胸肌,感受他的满腔怒火。
这还不够,休冥衍又提起她的后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条女士蕾丝内裤塞进她的嘴里。
“你再好好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比你那恶心的体香好闻。”他扯着红唇,笑得像个吃腥的吸血鬼。
季锦瑟不但胸口窒息,连胃部更是连连泛呕。
她想死的心都有,羞辱至极。
“怎么样,不用再给我睡,是不是偷偷乐着睡醒,你每次那种赴死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坨屎。”
为了不给他碰,她煞费苦心,经常是凌晨三西点还坐在客厅里看着最不喜欢的球赛。只有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才像个幽灵悄悄爬上床。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季锦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昨晚到现在,她的泪水都能很容易被他勾出来。
她拿下堵在嘴里的布料,双目失神,恍恍惚惚。
“滚,滚出望舒园,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恶心,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要跟个一样,谁的床都要爬。”
他的胃部又无端掀起一阵翻搅,发酸的异物马上要溢出喉管。
“好、好、好。”她失魂落魄地吐出三个字,站起身踉跄地转身离开。
休冥衍几乎是等她前脚一走,后脚就下地。
她再不走,都要穿帮了,谁好人家办事,睡袍底下还穿秋裤的。
他冲进浴室狂吐,他看着马桶,又想起某个画面,更是要把胆汁吐出来。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都憔悴了,尤其是闻到那难闻的玫瑰香味,更是难受要命。
“你怎么还不滚?一股死人味,臭死了。”他瞅着沈若颜心烦气躁。
“冥衍哥!”沈若颜过去搀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她差点就站不稳。
“别碰我,脏。”
沈若颜不知是因为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还是被他那个脏字刺激到了,总之她生气了。
她不管不顾,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相框就砸地上去。
啪——
水晶相框摔在地上,裂成了万花筒。
“找死?!”他的冷眸瞬间结冰。
沈若颜被瞪得全身打哆嗦,眼里充满恐怖。
“谁让你碰我们的东西的?”
他突然发狠,一把拽起沈若颜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按在玻璃碎片上。
脸离地面近在咫尺,只要他手一松,沈若颜的脸就会被玻璃碎片渣得面目全非。
“我只是脑子急糊涂了,孕妇的脑子都不好用。”沈若颜带着哭腔求饶。
她被按在地上,孕肚膈应着有些喘不上气。
孕妇这两个字提得很及时,休冥衍把她脑袋提离地面。
沈若颜惨坐在地,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她的脸差点就要回炉重造。
但这个疯狂、病态的男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尖锐的玻璃碎片擦过沈若颜的手腕带出血珠,她咬着牙不敢吱声。
她砸坏了他亲手做的绣发作品:季锦瑟坐在沙发上,休冥衍站她身后,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素雅的画面很高级,因为他保留了头发原色。
那是他收集了季锦瑟掉落的每一根头发做。她的头发很漂亮,茶粽色很有光泽,是他用何首乌和人参养出来的。
“做好你的本分,再有下次,剁了你的贱手,拿去喂犬夜叉。”
休冥衍低笑震开,胸口疼痛欲裂。
“你醒醒吧,她根本就不爱你这个恶魔。”孕妇的情绪也不稳定。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说她不爱我?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她刚才都吃醋了吗?”
“恶魔”两个字狠狠刺激到了休冥衍,他那猩红的双眼瞪着她,大手又掐上她的脖颈。
“她要爱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用刀捅你?她要爱你,她怎么不知道,你此刻心口黯痛?她每次讨好你都是有目的,你自己说的。”沈若颜哑着嗓子,脸气得通红。
最后一句话如雷贯耳,瞬间让休冥衍清醒,松开了她,他的身体在深深地颤动。
她不爱他,甚至从未爱过,并且连他们完美的基因胚胎,也全数摧毁……
手里的玻璃碎片紧紧地攥着,硬生生掰成更小的碎片,又一寸一寸地嵌进皮肉里。他却感受不到疼,任由鲜血肆意流淌……
季锦瑟从房里出来,背后传来男人阵阵呕吐声,揪心又伤人。
没想到,他厌恶自己,己经严重到起生理反应了。
下楼时,她碰见了在楼梯口候着的管家桑卡。
季锦瑟盯着他,想起昨晚的事,脑子跟断片似的,没了后续。
“我昨天摔了一跤,后来我的汤怎么样了?”她问。
桑卡:“少爷让我倒了,说放着碍眼……”
全数倒进少爷自己胃里了,桑卡把后半句烂在肚子里。
那么油腻的东西,还是半分熟。铁打的胃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他那敏感的胃。
“哦,给你们添麻烦了。”季锦瑟垂着眼皮无精打采,转身往外头走。
“快点来人,冥衍哥晕倒了。”
沈若颜在二楼的走廊上惊慌地呼喊。
季锦瑟走到门口,往前迈的一只脚顿住,身体不由一僵。
他可能是空着肚子运动,体力透支了,反正有的是人关心。季锦瑟摇头苦笑。
“快点叫医生来。”沈若颜又催了一遍。
起居室
原先散落一地的男女衣服保持原样,又多了处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和触目惊心的鲜血。
但,那件被剪坏的毛衣裙不见了踪影……
“他怎么了?”季锦瑟从外头匆匆进来。
休冥衍又受伤了,总是在往受伤的路上赶。
她有心理准备,但那血淋淋的场面还是一度让人心惊肉跳。
他的掌心全是血,手里还握着玻璃碎渣,胸口伤疤裂开,鲜血涌出将黑色睡袍染得面目全非。
那个以疯癫出圈的男人,此刻终于消停了。
他吊着一口气颓废地坐在墙角,盛满暴风雨的双眸闭阖,眉头微蹙,嘴唇紧抿。
当她看见他的另一只大手将发绣作品紧紧按在胸口,她的心像被重锤敲打。
季锦瑟眼睛里充满恐慌,不知所措,她不敢去碰他,怕随便移动他的身体会加重病情。
桑卡带着医生赶到了,了解了大概,先给他注射了一剂葡萄糖。
然后合力把他挪到床上去躺着,他手里仍旧抱着那个作品不撒手。
医生想把东西拿走,给他处理伤口,手刚碰到东西的边角。
休冥衍突然冷眸一睁强行坐起身:“我只是睡着不是死了,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