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酒店的旋转门映出两道身影，周曼宁刚踏入大堂，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皮鞋声。
“霍总提前到了？”
她仰头微笑，发现对方领口别着枚深蓝色珐琅袖扣，和她今天选的丝绒套装是同色系。
霍沉舟没接话，径首往电梯走去
“包厢在38层。”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江景餐厅的暖光倾泻而出。
进入包厢后，周曼宁轻拢发丝拉开板凳坐下，
"霍总最近总加班？"
她舀起一勺罗宋汤，汤匙与瓷碗相碰发出清响，
"我听说...霍氏准备进行新一轮融资？"
霍沉舟切牛排的动作顿了半秒，
"周小姐消息灵通”
霍沉舟用银质餐刀精准切下小块菲力，红酒酱汁在瓷盘上晕开暗红色纹路。
"不过周小姐约我来应该不是来聊融资吧？"
“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
霍沉舟指尖叩了叩餐盘边缘，刀叉相击发出清越声响。
红酒杯里荡漾的酒液映着他微蹙的眉峰，冷气裹着话音漫过烛光
"周小姐的时间宝贵，我的也同样。"
他扯下餐巾随意丢在桌布上，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真皮座椅，带起一道凛冽的风。
“周小姐若是缺饭友，霍氏旗下三十家餐厅，随你挑，没别的事不要来找我”
周曼宁攥着桌布的指尖发白，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她望着霍沉舟转身时挺拔的背影，喉间泛起酸涩的疼，
"霍沉舟！"
男人的脚步顿在鎏金雕花的门边，却没有回头。
周曼宁抓起桌上冰凉的红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
"你以为我真的闲得发慌？"
她踉跄着起身，水晶吊灯的光晕在眼前碎成星子，
"霍氏三十家餐厅，我每家都去吃过，可每次都在想，要是对面坐的是你该多好。"
霍沉舟的侧脸在阴影里棱角分明，下颌绷成冷硬的线条。
周曼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从你在拍卖会上替我解围开始，我就陷进去了，你觉得我是花瓶，是麻烦精，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明知道你会嫌我烦，还是厚着脸皮约你见面。"
周曼宁摇晃着逼近，在距离他半步的地方站定：
“霍沉舟，我认真的。你可以继续讨厌我，但至少......"
她伸手攥住他西装的袖口，指尖微微发抖，
"至少别再躲着我了。"
霍沉舟垂眸盯着她颤抖的指尖，喉结滚动两下，西装料子被攥出褶皱。
"松手。"
他声音像浸在冰水里，
"我心里有人，抱歉。"
霍沉舟终于转身，表情平静得像在谈生意，
"以后没别的事别再联系了。"
周曼宁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拍卖会上他替自己解围时，西装袖口沾了她撒的香槟。
当时她红着脸道歉，他却只是淡淡说了句"无妨"。
原来有些温柔，不过是路过时的施舍。
霍沉舟离开后，驱车离开，开往市中心的临江大道。
江风突然变得凛冽，
霍沉舟打开手机壳，林晚穿着白裙站在紫藤花架下的照片刺痛视网膜——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出游时拍的，
霍沉舟指尖抚过照片里林晚纤细的手腕，那里曾戴着他送的银镯，叮当作响地缠着他说要去看极光。
就在他思绪漂浮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霍总，明天仁济医院的招商会议......"
沈青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背景里隐约有文件翻动的沙沙声，
"院方临时要求提前两小时，八点半前必须到场。"
"霍总？"
见霍沉舟没回应，沈青提高音量，
"需要我重新安排规划吗？"
"不用。"
霍沉舟松开方向盘，
"按原计划，七点来接我。"
霍沉舟重新发动引擎，拐进梧桐掩映的区域驾车离开。
回到别墅后，霍沉舟将车驶入别墅地下车库，
他倚着车窗调出与姜阮的对话框，「明早七点，市中心医院门口。」
姜阮看到消息后，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好】后将发烫的手机倒扣在枕畔，把脸埋进枕头凹陷处，闷头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