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被清风托住飞了许久,首到清风散去才掉到村外的水田里,压倒了许多秧苗,远处的村子里火光冲天,隐隐还能听到雷鸣般的碰撞声。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顾长生连滚带爬的向村子跑去,随着一道巨大的紫色雷电劈下,一声巨响以后,一切归于平静,夕阳的最后的余辉也己经熄灭,夜也悄无声息的降落了,一轮皎洁的月亮缓缓升起,月光如每天一样洒向阴沉的大地。
村子越来越近,顾长生眼泪忍不住的流着,渐渐的村子映入眼帘,村子己经毁了,村口一个大人也抱不住的老槐树只剩下一节漆黑的树桩,房屋全都倒塌了,未烧透的房梁升起一阵黑烟。
跑进村子,似是跑进了地狱,到处都是断臂残骸,竟没有一具完整的躯体,寂静的村子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
“阿爹,阿妈。”顾长生站在己经成为废墟的家门口,无助的嚎啕大哭起来。
“长生,长生......”寂静的村子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声。
十几岁的少年哪里经过这种惊变,似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哭着寻着声音向村中心跑去,远处的地面的躺着一道身影,是祝先生,顾长生跑了过去,平日里如谪仙人的祝先生此时面如枯槁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胸口一个碗口的大洞,一动不动,只是嘴里喊着长生。
顾先生哭着扶着他,大哭着说道:“祝先生,村子毁了,我找不到阿爹,阿妈,所有人都不在了。”
祝先生听到声音,虚弱的睁开眼睛,眼睛里也失去了色彩,呼吸急促的说道:“长生莫哭,听我说。”
顾长生听到这句话,死死的咬住嘴唇,不再发出声响。
“我本是太清山一元宗的修士,数年前在古修大能墓中偶得一页【无字天书】,怕消息走漏,隐姓埋名藏身于这小山村中,日夜参悟,以求大道,未曾想机缘便在眼前却数年不得寸功一无所获,如今走漏消息被人找上门来,却还连累这村中百余百姓枉死,不过刚刚在斗法中那贼人己被我灭杀,也算是大仇得报,以祭乡亲在天之灵了。”
说完便从腰间小袋拿出一张金色书页,似金非金,散发着浅浅的金色光芒,不似人间该有的东西。
“这便是【无字天书】,参悟可得大造化。”
说完把【无字天书】递给顾长生,接过这张金色书页,拿在手中,明亮的月光照射在这书页上,书页似是有一点点变化,玉石般的光辉压过金色光芒慢慢铺满整张书页。
祝先生继续说道:“长生,凡人需要有灵根才能修行,有灵根者万里挑一,而灵根又分上中下三品,还有传说中的天灵根,你能在如此灵气稀薄之地练气成功,必是上品灵根无疑,修行天赋,资质皆为上乘,我生机己断,全靠一股灵气残喘,灵气散尽便要死了,既然是我引你入修行之路,那么这番机缘便留给你了,你要好好修行。”
顾长生拿着【无字天书】,听着祝先生也快要死了,忍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长生,莫哭,以后便是你一人在这世上,所有都得靠自己,你也是男子汉了,我所剩时间不多听我说完。”
顾长生止住哭声,扶着祝先生,只是眼泪不争气的流着。
“修行分为不同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后面还有更高的境界,境界越高寿命越长,元婴修士能活二千岁,你现在练出气来,便是练气一层,我传你的口诀便是基础的五行引气诀,为修行者入门所用,待修为提高后,便可转换更精妙的修行之法。”
说完又从腰间小袋里掏出数个玉简和一堆发光的石头。
“这玉简记录的是修行功法,有五行引气诀还有我修行的功法,贴在眉心运气可见全貌,这些便是灵石,修行之路,机缘,资源,功法缺一不可,资源最重,所以修士大多都掌握一项技艺,修行百艺,我以制符为主,这册书便是我制符的见解,你要好好钻研,修行之路惊险万分,你当小心为上。”
祝先生的呼吸越来越弱,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修行者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只为求得长生,而这求生之路何其艰难,稍有不慎便生死道消,所以修行界杀人夺宝,抢他人机缘如家常便饭,记住,修行者只为长生,余者皆不可信,全凭一个‘争’字,与天争,与人争......”
顾长生咬着牙,把祝先生的话深深记在脑海中,只是这时突发异变,手中拿着的金色书页,长时间经过月光照耀,玉石色的白色光芒己经完全覆盖原有的金色光芒,书页不受控制飘了起来,竟嗖的一下钻进了顾长生的眉心消失不见,顾长生的意识随着书页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书页洒着淡淡的白光静静的悬浮在空间中央,三个金色大字凭空出现在茫茫的空中。
【通天箓】
一个个小字随后凭空而生浮在空中,原来那无字天书便是这【通天箓】,古修大能观山川江河之变化,望风雨雷电之威能,感悟天地之形,以符文刻画所感悟,便有了符箓,而【通天箓】便是这天地之间诞生的第一册符箓,以载天地间所有符箓,是为天下符箓的鼻祖,自有无上妙用。
一阵恍惚过后,顾长生像是从云端跌落,意识回归身体,祝先生看到刚刚的异变,眼睛散发出孤狼一样的眼神,死死抓住顾长生的胳膊
“原来如此,竟是月光,想我为得【无字天书】机关算计,杀人夺宝,得之数年,终日惶惶不安,怕被人夺去,只敢深藏密室偷偷参悟,却是无一所获,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顾长生也没想到引得村子被毁,两个修行性命相搏的至宝就这样归他所有,如果能选择,他会选择不要这东西换回村子以前如初,只是造化弄人。
似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祝先生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长生,长生......”
就这样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睛也不曾闭上。
月朗星稀,皓月当空,月光洒向这被毁的干干净净的村子,蛙鸣阵阵,却再也也不见一个活人,顾长生迷茫的跪在祝先生遗体前,不知以后路在何方。
这时一阵破空声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修士御器而来,男修端坐在一个绿色玉舟之上,衣袍猎猎如墨云翻滚,剑眉星目,女修足踩青光莲台,素衣白裙,发丝随风扬起,宛如仙子。
“师兄,这里便是那两个修士斗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