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赴死者与留守者
“变异森林的能源矿对高纯度能量的确可以用很久。”墨炎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调整着手套的位置，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是一场精心准备的仪式。
手套上的蓝色晶膜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的寒星，冰冷而遥远。墨炎的手指在晶膜上轻轻，感受着那微微的凉意，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那蓝色的晶膜里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们俩留下。”墨炎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就像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掀起的一阵波澜。
雷亚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和不解。“大人！让我跟您一起去！”他的声音有些急切，似乎没有想到墨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墨炎的目光如同一道冷箭，首首地射向雷亚。他的眼神己经完全变成了暗蓝色，那是一种深邃而神秘的颜色，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雷亚在这道目光的注视下，瞬间噤声，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安排好冰封期到来时的所有事宜。”墨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防护罩按正常模式运行就可以。”
凯斯正在记录指令的电子笔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从他的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要是……”墨炎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喉结在紧扣的制服领口下微微滚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然而，仅仅是一瞬间的犹豫，他便继续说道，“要是我们回不来，就按你们之前的想法，把防护罩集中在城中心。”
雷亚的拳头砸在金属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可以等下一批能源投放！没必要——"
"没有下一批了。"墨炎打断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加密芯片扔在桌上，"今早收到的消息，联邦切断了所有对流放星的补给，准备冰封期过后的下次投放时间进驻流放星。"
凯斯颤抖着捡起芯片插入终端，全息投影立刻展开——【联邦最高议会第477号令：即日起终止对流放星的一切物资供应】。
"那群畜生！"雷亚的怒吼震得玻璃嗡嗡作响，"他们这是要我们死吗？说是流放。现在这个是什么意思。以前只要我们熬过冰封期就好，可是…！"
墨炎己经走到门口，军装下摆划出锋利的弧度："把原来购买迁移证的人安排进住房。今天起停止出售迁移证，剩下的空置位置......"他回头看了一眼雷亚通红的眼睛，"先不要透露出去。"
"大人！"雷亚冲上去拦住门，"您现在的状态——"
"以我们的能力，只能先顾着灰烬使者的居民。"墨炎没有理会他，声音却柔和下来，这个曾经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指挥官，此刻竟露出一丝疲惫，"尽量调度防寒帐篷，在所有中心区的街道划分安置区域。"
当电梯门关闭后，凯斯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雷亚死死盯着监控屏上远去的背影，突然一拳打碎了警报器："该死！全都该死！"
半天前灰烬城外围…
灰烬城外围的废弃工厂区弥漫着机油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苏黎踩着吱呀作响的金属楼梯，每一步都让锈蚀的台阶簌簌掉落铁屑。白曜跟在她身后，银灰色的眼眸始终警惕地扫视着西周阴影。
"老鬼生前说的就是这里？"白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墙角——几具新鲜的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堆叠着，伤口处凝结着蓝黑色的结晶。
苏黎的胃部一阵痉挛："是蝮蛇帮的清理手段......看来消息没错。"
他们最终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液压门前。门上的生物识别器早己损坏，取而代之的是个简陋的金属铃铛。苏黎拽了三下绳子，两长一短——这是老鬼生前告诉她的暗号。
门缝里突然刺出一截枪管："口令。"
"第七矿区的星星特别蓝。"苏黎说出这句荒诞的暗语。
液压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露出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地宽敞，数十个全息终端悬浮在半空，显示着不断刷新的数据流。
"哈！老鬼的继承人？"一个戴着机械义眼的瘦小男人从控制台后探出头，"我是'鼹鼠'，灰烬城唯一敢卖真货的情报商。"他的机械手指敲打着桌面，"听说你们要买迁移证？"
苏黎神情冷谈的开始："现在什么价？"
鼹鼠的义眼闪过一道红光："内城居住证10万，外城临时证5万。"看到苏黎骤变的脸色，他咧嘴露出镶金的牙齿，"别嫌贵，这可是用命换来的配额。"
全息屏突然弹出紧急通知：【冰封期预警升级！预计6天内降临！】
"看到没？"鼹鼠敲了敲屏幕，"再过两小时，这个价还得翻倍。"
苏黎突然将脉冲枪拍在桌上："我们要两张迁移证。"
整个地下室瞬间死寂。鼹鼠的机械义眼对焦："先钱后证——"
鼹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颤抖着接过金属管，激光扫描后倒吸凉气："操......这他妈是联邦特种部队的存货！"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和银翼什么关系？"
苏黎的指尖微微一动。“我们先预订。”
"呵—"鼹鼠一声嗤笑。"你们真当我是傻子不成，现在迁移证每天一个价，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的。你们必要不要。我这里不接受预订好走不送。"
当两人离开时，鼹鼠最后的话语顺着通风管道追来："看在老鬼份上你们只要拿来了钱。就有迁移证，不过到时候多少钱那就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