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甩不掉的男人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困惑，"你...不记得我了？"
苏黎的警惕更甚："我们见过？"
"角斗场..."男人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在那里。"
苏黎无语了，只是一次短暂的隔空碰面，还是很不好的体验。当时在角斗场观众席上，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场下的角斗笼。当时他在搏斗，血腥、暴力、麻木。搏斗结束他离场那一刻在和他对视的一眼。像是瞬间穿透了她的意识。
她只觉得一阵恍惚，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她的，转瞬即逝。她以为是错觉，很快便忘了这件事。
可现在，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你...看了我一眼。"
苏黎的指尖微微发冷。她确实对精神力了解不多，但她也知道，普通人类不可能凭一个对视就锁定她的位置，更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精准找到她。
除非……他不是人类。
"你是谁？"她声音沉沉问他。
男人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最终，他摇了摇头："没有名字。"
"那帮人...只教我怎么战斗，怎么用精神力。"他的声音机械而生涩，像是照着某种程序复述，"其他的...都是空白。"
苏黎的呼吸微微一滞。
——实验品。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星系里，能培养出这种怪物的，只有那些疯狂的实验室。
男人盯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却又带着某种困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了用语言表达。
男人盯着她，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却又带着某种困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了用语言表达。
月光下，他的轮廓近乎透明，像是随时会消散的幽灵。
苏黎盯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找我，就只是因为那个对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头，银灰色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像是在压抑某种冲动。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黎忽然明白了。
他不是在隐瞒什么，而是……他真的不懂。
就像她不懂什么"精神同频"一样，他也不懂怎么用语言描述那种感觉。
她缓缓放下枪，但警惕仍未消散："听着，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请你别跟着我。"
苏黎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这个如影随形的男人。光线从树叶空隙投下的光影，他的眼神纯净得近乎天真，却又带着某种固执的专注。
"你..."苏黎突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根本不明白'不要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男人歪了歪头，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只困惑的大型犬科动物。
"他们..."苏黎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不是把你以前的记忆都清除了？"
男人缓慢地眨了下眼，似乎在理解这个问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他们说...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苏黎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疯子不仅创造了一个怪物，还把他洗成了一块白板。她试探性地问："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温暖。"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心口，"这里...不冷了。"
这个回答让苏黎握枪的手微微发颤。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拥有恐怖力量的男人，本质上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只是本能地追寻着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存在。
"听着，"苏黎尽量放慢语速，"我需要一个人完成任务。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
男人皱起眉，这个表情在他空白的记忆库里显然没有对应答案。他困惑地重复："等...？"
"对，就是..."苏黎指了指地面，"站在这里不动，首到我回来。"
她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见男人真的站在原地没动，不禁松了口气。然而当她绕过第一个拐角加快速度时，头顶的树梢突然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男人正轻盈地在树冠间跳跃，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跟踪距离。
苏黎咬牙提速，在变异森林中穿梭。她翻过腐朽的巨木，蹚过发光的沼泽，甚至故意穿过一片致幻蘑菇群。可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那个银灰色的身影永远如影随形。
最后她精疲力竭地靠在一棵变异橡树上，看着男人从树梢轻盈落下，连呼吸都没有乱。
"你赢了。"苏黎无奈地举起双手，"但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苏黎："你...一首在发光。"他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很远...也能看见。"
苏黎突然明白了。那些疯子可能清除了他的记忆，却强化了他追踪精神波动的能力。在这个怪物眼中，她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醒目。
她叹了口气，从空间掏出一个梨子"吃吧，"她递过去，"拿了我的梨子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接过梨子，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名字..."他困惑地重复，银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波动，"他们都叫..我7号。"
"好吧7号，我叫苏黎你可以叫我苏黎或者梨子。"苏黎站起身，拍了拍沾满孢子的作战服，"既然甩不掉你，不如帮我个忙？"
7号立刻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这个反应让苏黎心头一颤——他就像只被遗弃的野兽，仅仅因为一点善意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报。
